一个会跳舞,一个会唱歌,一个会器乐伴奏,三人一台戏,让大伙看得惊奇。这是我带过的三个玉树籍战士。
上世纪九十年代第一个春天,春节刚过,还十分寒冷,我被派往青海接新兵。省军区开会时得知,在玉树要接20个新兵,得派一名干部去接。尽管觉得路途遥远,我还是想去,但最终是一位陕西籍排长去接了。这样,我暂无缘接玉树籍新兵。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也很巧,演绎成一段佳话。
运载新兵的列车到达师部所在地的车站,师里在此向各团分兵,给我所在团分了一部分青海籍新战士,其中有三名玉树籍战士。我们转乘公共qi chē到达百公里以外的驻地。
此时,团里两栋楼房让给了来驻地支援地方建设的兄弟部队居住,我们整个营搬到了市内,九连驻一个糖酒副食pi fā部的空仓库,编余了半年多的我到这个连队去带新兵,任三排长。全连官兵住一个大大的通铺。到连队才发现,这三位藏族战友就在本连。连队干部认为,我是从少数民族地区来的,让我带他们比较合适,于是就将三位战友安排在我排,分别放在两个班上。这三人,一个叫旦增,一个叫尼玛,一个叫民玛才仁。旦增和尼玛不懂汉语,民玛才仁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于是民玛担任起了翻译的角色。
由于语言不通,旦增和尼玛在工作和生活方面有很大的困难,训练c劳动c集合站队,他俩往往不知所措。民玛才仁怨同胞不争气,常出来教训两位,有时施以拳脚。尼玛对此没有反应,旦增却不接受,每当民玛才仁动手,就立即还手,撕打在一起。我教导民玛,人民解放军条令规定不能打骂士兵,也不能相互打架。民玛接受了批评,为了防止再发生此类事,将他调整到一排。
旦c尼二人在学汉语下了很大功夫,两个月后,他们可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和大家交流了。旦增常向我请教。有次问我,那个夜间出来偷东西的叫什么,并猫起腰将两手提到胸前,做了个老鼠拨拉东西的样子,十分逗趣。有一次他向我描述茶壶,叫不上名称,就一只手叉腰,一只胳膊弯曲成鹅脖样子,并侧着身子晃了几下,我才明白。连长的妻子来队了,他问我:那个女的是不是连长的“咔嚓咔嚓”?并做了一个怪动作。
旦增有一双大眼睛,高高的鼻梁,是个很标致的小伙。后来了解到,他的家庭条件十分优越,宗教氛围也十分浓厚,一切都与宗教有关,他爷爷就是个活佛,父亲担任副州长,也在从事宗教和宗教事务工作。将其子送来当兵,长了不少见识,是作父亲的明智之举。旦增有两个姐姐,二姐长得非常漂亮。他拿出zhà一 piàn给战友看,有战友开玩笑说愿意当他的姐夫,他说二姐已结婚,但如果有诚心,来玉树还会有一面之缘。
他常常长久地注视着我,说看到我很亲切。说如果我能到玉树,就用最高的礼节来招待我,要选一匹好马送给我。我说你送我马,怎么能够骑回来啊?为表示敬意,他要给我洗衣服,在他的坚持下就让他洗了一回军外套。时值隆冬,当我看到他那冻得发红的手指,再也不让他洗了。旦增在服役期间探过一次亲,赠我一件有民族特色的物品,只是后来怎么丢失的。
初来时,三位对连队食堂做的菜吃不惯,就多吃馒头,一顿要吃好多,自己觉得也不好意思。民玛写信给家里,寄来了一布袋风干了的牛肉,三人围座在墙根大嚼起来,说吃得过瘾,还让汉族战友品尝。团里召开了一次新兵代表座谈会,连队派民玛才仁参加。团长亲自征求新战士意见。新战士见了团长有点怕,不敢发言,唯有民玛才仁接连提出许多问题,让团长连连称奇。民玛问团长,能不能每月为藏族战士增加几斤牛肉,团长大为赞赏,当场拍板决定每月为九连补助10斤牛肉,让后勤处去办,当天就得到落实。
在一个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