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游览
那些天下名山胜迹,好吗?你不会讨厌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小旅伴吧?”她无限希求地问。
林华凝神向她注视,接触到她脉脉含情,情意绵绵的钻石般的明眸,突觉心潮一阵汹
涌,眼前幻象出现。接着,他悚然而惊,避开那双火热的大眼睛,低声说:“小妹,你跟随
一个心情落寞苍老,万念俱灰的人游山玩水,你会受苦后悔的。”
“大哥,何苦虐待你自己?”她幽幽地问。
“我活得好好地,不以为苦。”
“如果你认为活得好好地不以为苦,那么,我也不会认为是受苦,更不后悔。大哥,世
道艰难,多一个人分担痛苦,不是要活得好些吗?”
他闭上又目,吁出一口长气,说:“小妹妹,谢谢你的……”
话未完,码头上突传来十分熟悉的叱喝声。“马上给我解缆,不然捣翻你这鸟船。”
“独脚妖来了。”他欣然地低叫。
冤家路窄,不但独脚妖来了,沙千里也来啦。两人威胁船家开船,气虎虎地踏上跳板。
刚才发话的人是独脚妖。
长沙航行的船行岂是受人威胁的善男信女?一名船夫双手叉腰,当前面立怒叫道:“客
人尚未上齐,时辰未到,不能开船。客官如果等不及,可带了伙食单据去船行退帐。”
沙千里哼了一声,欺近虎目怒睁,手按剑靶沉声道:“你再说一声试试看?”
数名船伙计登时怒火上冲,有人伸手抓木棍,即将动武。
扮船夫的安华赶忙抢出,叫道:“王二哥,不可鲁莽,退上来,我来向客官解释。”
“哼!”沙千里yīn森森地冷哼一声。
安华抱拳行札,陪笑道:“客官请息怒,还有两位客官尚未上船,请稍候。对不起,对
不起呢。”
“你是什么人?”
“小的后艄管事老七。”
“末上船的人,贵船行不去会安排他们搭下一班船吗?”
“大爷明鉴,下一班船要等三天……”
正争执间,码头上有两名贩夫打扮的人向下走,走在前面的人身材矮小,脸色褐灰,青
帕包头,双手捧着一个盛物的大竹筐,挡住了半边脸,急急走下码头。
“客人已到齐,可以提早开船。”码头上端负责查验行李的船行店伙向下叫。
安华让在一旁,向独脚妖笑道:“请上船,这就解缆启绽!”说完,回到后舱外隔窗向
林华低声jiāo代,上岸走了。
锣声震鸣,香烟袅袅,船家焚过香烛祭完江神,船伙计一阵忙碌,解缆,拉上板跳启
绽,长篙齐点,在锣声与叱喝声中,船缓缓离开了码头。
矮小的贩夫竹筐放在后舱,重行出舱观赏江景,直至黄昏光临,始终不曾进过舱,只在
船头舱面一处角落假寐。当夜,也不曾入舱就寝。
按千里与独脚妖睡在中舱,一直就不曾出舱露脸。
次日午间,船进入烟波浩瀚的洞庭湖,扬帆飞驶,进入岳州府地境。
这一段湖面,其实该称青草湖,或称巴邱湖,冬春水涸,一望无涯全是水草,一片青
绿,这时已是秋末,正是水涸期,但见远处天底下水草连天,湖汉中芦苇白头,天空中水禽
飞翔,天水之间帆影片片,波涛起伏,船身开始摇摆起伏。
“那是不是贼舟?”有人叫问。
旅客中没有人回答,一名站在船头的船伙计大声道:“诸位客官不可胡说乱猜,那是永
安湾大爷家的传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