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知道自己不是东西。我承认我与那些人间接替安仁侯卖命,为的是重赏,但
真的吗?”
“你说呢?”
“我第一次收了一千两黄金安家费。这两年来,每月收两至三百两黄金过日子,比起那
些平民百姓,做牛做马一年也赚不了二十两金子,当然好上百倍。”
“你知道就好。”周凌云悻悻地说。
“我告诉你,我替任何一个大豪恶霸dú死一个仇家,花红不会少于一千两黄金。
一年dú杀十个八个,在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我犯得着与高手如云,爪牙遍天下的潜
龙秘谍玩命?难道我疯了不成?”
“这……你……”
“也许,真是老来变xìng,自感罪孽深重吧!我居然昏了头,荼炭天下,你说可笑不可
笑?”
“但是,你却卑劣地谋杀我。”周凌云沉声抗议。
“怎能怪我?受命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为私仇而在京师兴风作浪的百了刀。之后,我
怕你不放过我,所以再次自告奋勇暗杀你。我不否认我怕死,人老了,改变不了多少,恶xìng
不改,我不希望被你杀死,宁可再做恶人,杀死你永除后患。”
“去你的,你滚吧!”周凌云英骂:“下次,可别让我再碰上你,你最好从此打消谋杀
我的念头,不然,你以后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我不会再计算你了,我们这些人已收了遣散费,今后我不再受约束,真该回老家躲起
来,等阎王来勾魂,也许能幸运地死在床上呢!”
“人总是会死的。”周凌云整理身上的物品,挪正佩刀:“老哥,终天年死在床上固然
幸运,但死在刀剑上并非不幸,怎么死,没有计较的必要。我还年轻,我可不想在床上等
死。喂!你往南走?”
“是的。”
“山长水远,后会有期。老哥,珍重。”
“彼此彼此,后会有期。”’dú阎罗与他行把臂礼。
天刚黑,堂屋中,灯光明亮。
四名大汉围坐在八仙桌四方,酒菜摆满了一桌。
杯盘狼藉,四个人都有了六七分俩意。
“他娘的混蛋!”’坐在上首的粗眉大眼大汉有籍酒装疯现象,翻着布满红丝的大环
眼,大着舌头骂街:“咱们四卫营也算是侍卫上直军之一,自从改隶镇国副将军指挥之后,
成了外四家的奴才,那些边军,哪将咱们当人看?我就是不服气。”
“老总,别发牢骚了。”下首的大汉眯着醉眼说:“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些家伙呢!要
不,咱们哪能如此闲散?至少得一天到晚当值,累得要死。他们跟皇上到昌平州黄花镇去
了,不再理会咱们四卫营,咱们乐得清闲,才能三不管,各找快活,你还埋怨什么?”
“话不是这样说……”
“算了算了。”左首的勾鼻大汉替两人倒酒做和事优:“反正光拿粮响不用干活,这日
子过得相当愉快,何必计较其他?要是被差到哪一个王八大员的府中充下投,那才倒了八辈
子楣呢!”
“丁老哥,被调去充下役,苦虽然苦,毕竟可以多领几文钱。”右首那位仁兄苦笑:
“而现在咱们不进不出,每月领那么两石粮,饱不死饿不死,连养老婆也缺一餐少一顿,更
别提养育儿女了。我怎会出生在军户的?难道我前世造了太多的孽不成?”
“哈哈!你这辈子造的孽也不少呀?”上首的老总怪笑:“上次你与东厂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