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怪叫。
人影倏止,六个男女分散在两丈方圆内,没有周凌云在内,践踏得走了样的积雪中,也
没见有躺倒的人。
“人不在?”女暴劳媚娘惊叫:“老天爷!他……会变化,会隐身术如……”
“废话!没知识。”一名留山羊胡的人沉叱:“他的身法太快,比鬼影功更高明,已逃
入大厅去了。糟!要不要进去搜?”
“怎么搜?刘老,我看你也没知识。”另一人语气托大:“大白天出动一百个人,也难
把他搜出来。他受了伤,一定躲在夹缝处蛰伏,搜得到吗?”
文姑娘一声怒叫,拔剑出鞘,剑身映着雪光,森森龙吟隐隐。
“该死的!你们干什么?”她咬牙厉声问:“你们竟然暗中跟来玩弄yīn谋诡计,不杀掉
你们此恨难消,我要把你们……”
“文小妹,不能怪我们。”女暴惶然后退:“那小子要逃,我们不能让他逃入厅……”
“我要刺你十剑!”
女暴大惊而走,一跃三丈如飞而遁。
其他五人也不笨,怎能与一个盛怒拔剑出鞘的小姑娘分辩讲理?不约而同一哄而散,伺
电似的逃入黑暗的大厅堂,溜之大吉。
“你走得了?”文姑娘狂怒地狂追女暴。
女暴是上屋走的,刚飞越第二栋屋脊,身后白影冉冉而至,剑吟声令人毛骨惊然。
女暴是个老江湖,没料到小姑娘的轻功如此高明,怎敢再从屋上走?
贴瓦面仆倒,下滑,飘落屋下向暗影处一钻,老鼠似的审走了。
东院的后堂有一座密室,门窗紧闭,里面一灯如豆,即使大白天,也不容易找到这处密
室。
周凌云行功疗伤,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像是停止了。但肌ròu缓慢地收缩、伸张、暴
胀,有节拍地缓慢蠕动,表示他仍是活人。
鬼神愁与季小龙,坐在圆桌旁喝茶。
鬼神愁脸色沉重,不时瞥一眼泰然自若的季小龙,眼神怪怪地,而且不时攒紧泛发的老
眉,显得心事重重。
不久,周凌云终于呼出一口长气,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浑身活力澎湃。
“天杀的!这些家伙好yīndú!”他摇头苦笑:“六人聚力,六种神功绝技行碎然的致命
一击,几乎被他们把我打烂掉,他们必须偿付这笔债,哼!”
“你死过一次了。”鬼神愁幸灾乐祸地怪笑:“幸好身上的零碎全部是完整的,内部没
有血淋淋的烂腑脏整理,外面没有碎骨头善后,老天爷还真照顾你呢!”
“与老天爷照顾无关。”他到桌旁坐下,接过季小龙递给他的一杯热茶:“我怕死,是
个怕死鬼,一看情势不对,断然溜之大吉。这些混蛋!真要被他们同时击实,哪有命在?老
前辈,赶快迁地为良。”
季小龙大声抗议:“我不想迁,总不能见了他们就逃命,找不要做怕死鬼!”
“小鬼,你的麻烦刚开始呢!”鬼神愁盯着季小龙苦笑:“不但四海盟放不过你,黄山
文家的人,今后恐怕更饶不了你。”
“咦?这与季小龙何关?那是我和小丫头的事。”周凌云惑然说:“老前辈话中有玄
机,可否透露一些,也让小兄弟事先有所准备。”
“不能说,不可说!”鬼神愁固执地拒绝:“反正与四海盟结怨的祸首是他,这就够
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季小龙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学大人佯拍拍胸膛:“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