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轻一点！”

    我说，你是怕我下不够快吗？

    老婆子仍是满脸笑意：“浴火剑的锋利自然不用怀疑，只是你用剑的法还有待商榷。”

    我觉得我和老婆子特别能聊得来。

    我心却是诧异到了极致：“神经，明明快要死了，废话还这么多！”

    “到了阴曹地府请替我向阎王问个好！”我决定不再废话。

    “如果能见到阎王的话，这话我一定带到。”毒花婆婆的脸应该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否则，不可能一直面带笑容。即使知道自己快死了，她还是那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一路走好！”我觉得不能再往下脱了，对方的笑总有一股蛊惑的力量。

    “嗯，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那你可能要等些时间，因为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不怕，和你聊天觉得特别愉快，就是再等一千年也值得。”

    “那一千年以后再见。”

    “再见。”

    我朝她挥告别，她却朝我微微一笑。

    这一笑，便是天人永隔了。

    一道剑光激荡，毒花婆婆闭上了眼睛，走得很安详，嘴角甚至流露出一丝满足。她到底在满足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她的喉咙下面割出了一条细线，很细很细的线。

    她死了，并没有遭受多大的痛苦！

    我站在窗台前，看着满是狼藉的府邸，又看了看已经死去的老婆婆，心五味杂陈，一时百感交集。

    江湖人向来有自己的骄傲，要么有一两招拿绝活，要么会被自己想到某个妙法而拍案惊起，哪怕岁月蹉跎，也不能泯灭他丝毫。

    相比之下，老婆婆的骄傲来自对蛊的使用。尽管天底下，有很多人对蛊不耻，也有很多人在不耻的情况下暗地里勤加练习此术，但要论到对蛊的情有独钟，只怕也只有她一人吧。

    不然，新出的蛊物，怎会放在如此至关重要的事情里？

    江湖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任你风华绝茂独领风骚，也逃不过岁月的碾压。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若离眼的障碍，是不是我也会被他清理呢？

    苦涩地摇了摇头，未来的事情，不到最后，谁也无法洞悉分毫，你以为你是先知？你以为你是福星降临？！到头来只有两个字，狗屁，甚至你连狗屁都不是。

    在这个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的世界里，活着终将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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