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逐一拆开他们的来信,凡是有关小花的,几乎一眼看去字迹潦草的,通通塞到了马桶里。左右筛选下来,最后只留了两封。
字迹规矩,没有丝毫的卖弄成分,像这样老实本分的人,除了陆泽飞,也没有其他人了。
陆泽飞的信,解决了藏在我心的许多困惑。
他写道,不是哥几个不想来看你,而是家里人看得紧,知道你家出了那样的事情以后,打死也不让我们往这边走。说什么,你家杀气太重,沾到一点都要倒霉。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看到这里,我嘴巴抽了抽,这什么跟什么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强盗逻辑?我家遭逢巨变,一个安慰没有也就算了,居然还在伤口撒盐。我家杀气重吗?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阴魂不散地游荡在院子的四周。
我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好吧,我承认我家杀气是有些。”
收敛心神,继续往下看,陆泽飞写道:“太平坊还是我们的地盘,宣义坊的那些家伙最近没来闹事。奇怪?奇怪!”
“前天,张婶家的母猪生了六胞胎,她说多亏我们给的粮食,她家的猪仔才能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季,顺利产下仔来,她还说要送你一只小猪仔当做回报。”
晚上,我躲在书房里,提起那只毛笔,想了一会,便回道,来信已收到,下次要注意保密工作,一次切不可寄来太多。宣义坊的王治,上一次挨揍尝到了苦头,所以安静一段时间很正常,莫要大惊小怪!至于张婶家送小猪仔一事,我想了很久,觉得不妥,你替我婉言拒绝便是。最后,感谢大家的关心,我一切安好,如果寄信能顺带一小包巴豆粉过来,那就是功德一件了。
把信捆在衰仔的肚子下面,稍微理顺了一下黄毛,就一脚踹向了它。
“滚吧!”
衰仔有些不舍,趴在地上吃完我碗里的最后一块红烧肉,舔了舔嘴唇之后,心满意足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衰仔照常来到我跟前,我低下身子,从他长长的毛发里摸出一包软绵绵的东西,指触碰到的瞬间,我觉得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事实上,为了出去一趟真不容易,我曾经不下百次要出门,结果都被若离无情地挡在了门口。
以前还有小翠陪我抓迷藏,雪姨会给我讲故事,张管家为了我开心经常被我骑着走,一句怨言也没有。
我多少有些怀念那些为虎作伥的时光,所以对于若离总是想方设法的开导,希望他能和我做朋友,一起疯一起玩。但结果却是令人沮丧的,无论我怎么做,做什么,若离这个闷葫芦就是不开窍。
回想这些天,枯燥到乏味的生活,想想都要令人抓狂。闭门不出的日子,说白了是保护我,其实那和监狱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前我爹是牢头,时刻注释着我的动向,稍有差池,少不了鞭打怒骂。如今我爹不在,若离走马上任,顺理成章地继承了我爹的衣钵,唯一不变的是,这个笼子里的人,还是我!
我可不想永远被关在笼子里,我要自由!
那天,若离喝着小酒,夹着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桌子下面,衰仔左右晃动着尾巴,等待着可能吃剩的骨头。
我朝衰仔使了一个眼色,它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知道它需要一点甜头,这牲口,关键时候总是这样人性化,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多年的交流经验告诉我,不可与禽兽斗气,于是顺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假装筷子没夹住,排骨从桌子上掉下来,一骨碌滚向了衰仔的脚底。
衰仔眼前一亮,晃了晃尾巴,俯下身子,一口把排骨含在嘴边,几番啃咬之后,食物顺利地吞进了肚子里。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若离,眼睛忽明忽暗,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