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尖上撞去,却意外撞上一个冷硬的后背。
“殿下,草民向您承诺过,将助您上登帝位。您若是薨了,草民襄助谁去呢?”
孤被人一把甩在背上背好,睁眼一看,是季扶风身边的那壮汉。
季扶风仗剑当风而立,衣袂飘飘,仿佛谪仙,完全不像是身在战场。他回头冲孤一笑:“殿下放心。”
那壮汉一声怒吼,浑身横肉抖动,孤差点被他摔下去。
周围缁衣死士似乎认得他,加之被突然冲进包围圈的两人惊吓,一时间如临大敌。季扶风一剑横扫下去,竟然连连斩断了十几把缁衣死士的刀刃,这下连孤都吓住了。
当时摘星楼上孤看季扶风在当街与人推攘,孤还当他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怎么原来这人虽然长了张面首脸,却有如此高深剑术?
长安城中从未有扶风郎剑术不凡的传闻,恐怕连赵构也不知道季扶风会武。这人一直在藏拙?如果当真如此,此人可谓心思叵测至极。他到底有何目的?
孤伏在那壮汉的背上,冷眼看季扶风展露杀神本性。
不得不说,他那张脸就算是沾上血污都有凛冽的美感。
那壮汉负着孤也不减剽勇,面对缁衣死士竟如砍瓜切菜一般,很快杀出一条血路,眼见离东宫越来越远。看来方才在鲤跃门,这两个人的确未存心与孤为敌。
“等等,回去!”孤大喊,“裴桓还在后面!”
那汉子并不听从孤的指挥,他对孤的喊叫置若罔闻。孤在他背上猛捶,想让他掉头,一拳下去只觉得底下是钢筋铁骨,那汉子还没怎样,孤倒是震得手骨快裂了。
“季扶风!”孤转而喊被缁衣死士团团围住的季襄,“救裴桓!”
黑压压的缁衣死士不知从何处涌来,只见越来越多,越战越勇。季扶风单人单剑,除了刚才那一下先声夺人,也不免陷入以一对多的僵局中。而背负孤的壮汉一味向东宫反方向走,仿佛不管季扶风死活。
突然间缁衣死士中爆发一阵惨叫,季扶风踏着滚落的人头跳到人群上方,竟然如仙人踏燕而飞一般。他一柄剑如雾似电,当空连连划刺,缁衣死士甚至来不及举刀抵挡,就被生生剖开了胸膛。
一时间热腾腾、血淋淋的内脏流了满地,季扶风斜点宫墙,身法诡异,往后方腾去。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如同舞蹈,刚劲缥缈,摄人心魄。他甚至还有空余回答孤一句:“裴桓无恙,殿下莫忧!”说话间几个起落往裴桓所在的地方去了,显然是去救援。
而那大汉更是毫不恋战,转眼就快甩脱蝗虫一般的缁衣死士,背负孤一路外逃。
正当此时,前方马蹄声动地而来,宫门大开,赫然又一群士兵出现在眼前!他们军容严整,人数众多,手中兵刃统一,铠甲齐齐闪烁寒光。
长安守军!
孤心头电光火石闪过计较:季扶风说季相率领五千御卫与一万长安守军战于长安郊外三十里,那么还有一万守军正是来了东宫!舅舅胆大至此,竟然在此关头分兵!
难怪连季扶风都不知东宫内虚实,他手中有府兵有皇帝授意,却迟迟不敢闯入东宫。难怪缁衣死士宁愿火攻炮打,也不愿直接入东宫一探究竟。
他们都以为这一万长安守军潜伏在东宫!
只是长安守军此时前来,是敌是友?舅舅既然瞒得这样滴水不漏,如今还需要孤这个太子吗?
那大汉见前方事变,生生顿住步伐,负着孤往侧后方掠去,看样子竟然是想直接带着孤翻越宫墙。
“停下!”孤急得拉那大汉的耳朵,“我若走脱,季襄必死无疑!”凭他怎样的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在两军夹击下生还。
那大汉一停,不知是疼的还是听进去了孤的话,他站在东宫前迟疑不决,后有缁衣死士追击,前有大军压城,几乎是十死无生的绝境。孤见他果然护主,再接再厉道:“调转方向去黄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