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人济济于富贵,挣破头往上挤。
平民想做官,官想做列侯,列侯想做皇子,皇子想做太子,太子想
本宫沉沉睡去,梦里光怪陆离,似乎有一阵风吹来,将本宫托举到半空,望见前方金光灿烂,刺得人睁不开眼。又有阵阵雷声,轰隆隆滚地,以万钧之势席卷层云,震得本宫心胸也跟着闷响。
本宫惊醒,一身是汗。
窗ài y沉沉的。
天还没有亮?还是又黑了?
“殿下?”女侍转动烛台,让烛火透出,殿内顿时亮了许多。
她上前来,担忧道:“殿下只睡了三刻钟,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我”本宫揉揉眉头,“本宫”
“顾怀璋何在!”殿门被人踹开,冷风灌入,帘幕被吹得乱飞。
剩下的女侍全部从浅眠中醒来,持戟迎敌。
“大胆!”当头的女侍喝道,“竟敢直呼太子名讳!尔等论罪当诛!”
冲进含光殿的一群人,先被殿内布置一惊,再被女侍容貌一激,个个露出贪婪之态。片刻后,才有人听懂了女侍的喝话,表现出些许犹豫。
其中一个面白须短的人分开兵员,走出来行礼道:“末将无知,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本宫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晕眩感,绷紧了脸道:“尔等所属,是何处军队?”
那白面人执的倒是正规军礼:“末将骊山校尉”
“骊山校尉统两千精兵,你身边这群不过乌合之众,也胆敢称是骊山守军?”本宫冷漠道。
不可能是骊山守军。父皇离骊山那么近!就算父皇变卦要收本宫,也不至于派这些草包过来。一国太子,落于这样草寇一般的野兵之手,简直是大周的耻辱!
那些人便叫嚷起来。
“算是什么东西!也配问你爷爷军属!”
“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被子里。”
“死到临头,还敢瞧不起咱们!”
“乖乖,都这步田地了,还要这么多女人,啧啧”
本宫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都住嘴!”那白面人道,“都皮痒了!想吃鞭子吗?!”
“几时轮到裴桓你这小白脸来教训爷爷!”
“靠着屁股拿了军衔,倒狂起来!”
兵众吵吵嚷嚷,半分纪律也无。
那白面rén iàn色一沉,抽出腰间长剑挥下,只见剑光一闪,便有两颗人头落地。
人群嚷声戛然而止。
两具无头尸体举着刀枪,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才轰然倒地。被斩落的人头还在厉声嘲笑,在地上撞得蹦了几蹦,五官都撞得面目全非才滚到角落不动。腥臭的鲜血如瀑布一般喷涌出来,洒得那白面人看起来像个白夜叉。
本宫骇然。
女侍们的身影晃了晃,几乎就要丢下刀戟尖叫。
本宫站起来,用宽大的袍袖盖住攥紧的拳头。
“放肆。”本宫冷静道,“东宫是容尔等胡来的地方吗?”
裴桓脸上犹带血,衬得他脸色越发苍白:“末将管束无方,见罪殿下。”
本宫道:“谁派你来?大司马?”
裴桓跪下道:“齐王有命,遣我等护送殿下出京”
“齐王?”本宫打断他,“大司马自立为王了?”
裴桓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道:“太子殿下,御驾已在行宫殡天,殿下手书托孤命已经昭告天下,立大司马为齐王,辅佐殿下平定赵氏之乱。”
满殿上下,鸦雀无声。
“御驾殡天本宫亲笔立大司马为齐王?”本宫喃喃,然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