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潇伏在这阴郁的地牢,看着眼前之景,只觉得自己心下似是漏了一块,呼呼的冒着风,冷的她几乎要掉出泪来。
终古蜷缩在一起,衣衫上是大片大片浸染的血迹,全身的伤口,夙潇小心的喊:“终古,终古”
终古睁开眼来,眼中一片的死寂,声音哑着:“小xiǎ一 jiě”
夙潇小心的将衣衫披在她身上:“终古,别怕,我我来了。”
广白站在一旁,脸上已无刚才的肃杀。
他淡淡道:“出去再说。”
夙潇扶着终古起身,外面人影重重,各人脸上神不同。
她将剑举起贴伏在胸前,冷眼看着一众人。
毕萱嚣张的环视着她,她身旁还有一女子,大梁的古月王姬,魏王增的长姐,面如白玉,唇绯薄。
夙潇冷然笑着,胸中翻滚着的何止是滔天的怒火。
那日,广白紫袍绶带划过地面,看到她的一瞬,声音嘶哑:“潇潇你你没事?”
她觉得这话问得奇怪:“我来大梁便一直同龙阳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广白直直一惊:“那启封城的女子是谁?”
夙潇笑笑:“我之前经过启封城,确实同齐家纠缠了几日。”
广白蹙眉:“有人引我前来,我一路杀了好些人,在齐府的密室见到很多人的尸体”
说罢,看了夙潇一眼:“他们都是夙寻派来护卫你的人。”
夙潇想起遇见毕萱时,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站起身,有些惊慌:“是终古,我同苍溟一起离开,让她带着那些人先来大梁。”
广白满身疲惫,此刻晓得她无事,有些放松:“那齐家我去时已经不成样子了,我问了活着的人,他们说,是毕家的xiǎ一 jiě抓了什么人,已经带着那人走了。”
“听你这样说,那毕家抓的应是你,可阴差阳错,却抓了你那婢子。”
夙潇语焉不详:“你既然来找龙阳,那定然同龙阳有些关系了。”
广白懒懒的坐着,一旁的龙阳觉得这事很有些意思。
“毕家抓了人,不知怎的却没有前往毕城,却让古月押在了宫内,你说说,这同龙阳有没有关系?”
龙阳果真皱了皱眉。
那巍巍高墙,玉宇琼楼,此刻看在眼中无端端觉得厌恶。
龙阳带着她进到古月的宫殿时,不防却见到一个人。
一袭月白长袍,发束巍峨高冠,狷狂的眉眼也敛了几分,唇畔还抿着一抹笑。
可在见到她的一刻,显出极度的震惊。
夙潇觉得,他说的对,总还是要再见的,这不,才几天时间,不就遇见了吗?
苍溟直直看着她们三人,广白“啪”一声将折扇收起,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夙潇看着那传说中的古月王姬,那女子在看到龙阳的一瞬,脸上有些惊喜,继而恭敬的上前行礼:“龙阳叔。”
夙潇眼角扫过,却见苍溟是在看她。
她退后半步,看着古月,确实,没有辱没了魏王圉的名声。
龙阳问道:“古月,你是不是押了一个人?”
古月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萱èi èi来找我,说是让我看押几日。”
广白讥讽:“看押?我倒不知,小小一个王姬,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大的权利,能随便看押一个人了!”
古月低下头,身体却在几不可察的颤抖。
夙潇看着,觉得这古月王姬似乎身体有疾,年岁虽比魏王增都大些,可面上看起来瘦弱了些。
苍溟轻呼出声,有些冷厉:“广白君!”
广白讥笑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