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星空最璀璨的时候，他正措词着如何跟她说，却不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这丫头居然就直接睡着了。

    不忍心叫醒他，更不忍心这么跟他说，所以这事才会一搁在搁，直到后来那萧浅凝女人亲自找人给钱谈条件，两人之间，才勉强能分开。

    双手忍不住地握拳，指甲掐进掌心，很疼，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奇怪，明明都跟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会心疼，还是会担心再次失去她？

    ……

    算了，暂且先不想了。既然凝今天这么开心，自己还想这些干嘛，破坏气氛么？

    “诶，这么闲站着也挺无聊的，咱聊聊天吧。”

    似乎是觉得周围太过安静有那么丝无聊，季初凝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跟凌子宸搭话了。

    “随意。”

    “嗯……有点累了……”季初凝顺势倒进凌子宸怀中，后者则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诶，怎么了？”她连忙直起身，而凌子宸则是微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太突然而已，一是没站稳。”

    “没站稳？”季初凝一挑眉，明摆着不信。

    你丫当初不是一挑十几的么？不是被划得血流一地都淡定的一塌糊涂的么？不是当初自己偶尔做死的时候把自己虐得要死要活的么？！

    你丫这么强，自己就这么趴一下就差点摔倒了，一句风轻云淡的“没站稳”就这么一笔带过了？！鬼才信！

    “你到底怎么了——”

    “嘘……”凌子宸忽然伸出是指挡在她的嘴边，“今天除夕夜，这些事情姑且都不提好不好，又是星空又是烟火的，不要这么破坏气氛行么？”

    “……”季初凝一时语塞，自知这货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的，也只得退一步，但心中却还是隐隐透着股担忧，“你，真的没事？”

    “没事啊。”凌子宸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浅笑。

    “……”

    当我三岁小孩呢，脸色那么苍白，光线反光什么的理由你也说得出口，当我傻啊？！

    季初凝暗暗鄙视他一眼，但担心归担心，自己这么干着急其实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跟她开开心心地过一晚，对两人都好，不是么？

    “行吧，那我今天也不跟你说别的什么了，纯粹地聊聊天，回忆回忆童年……也挺好啊。”

    “嗯。”

    于是在星星点点的夜空下，便有了一男一女趴在阳台边，有说有笑的美好之景。

    “话说，你那次如果没有我多管闲事，你会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

    “哪次？”他微微一怔，随即便笑道，“或许吧，人的命运本身就是难以预测的，或许我会死，或许会有别人来找到我。”

    “……你父亲就没找过你？”

    “他有没有找过我，我怎么知道。”他的眼神忽然黯了黯，“或许你我之间的，就是缘分吧。因为缘分，你才到那里，遇到我，然后顺手一救。”

    “缘分？”季初凝轻声重复着，这种微妙的东西，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

    ……

    “宸，其实我一直到很期待，有一个人，能陪着我，安安静静走过一生……”

    季初凝躺在凌子宸怀中，看着空中星星点点的光芒，忽然开口道，脸上的神情一反常态的平静与安宁。

    很少向人这么吐露真情的，其实在她心底，也留有着一颗跟平常女孩一样，期待美好与幸福的心。

    甚至连跟宁潇瑜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在没有醉酒的时候，都不会露出自己的真心。她的真心，只给自己命运之中的另一半；这个愿望，也只想对自己的另一半吐露。

    宸，我相信我找到了，找到了你，我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