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原本给这位二姐安排了上等的房间,只因王珊今晚与白汉升吵架,空出了床,姐妹俩又多时未聚,因此两人同住。这会儿王鹭则带着白无妄回到了原本的房间。她先修书一封,飞鸽传书到父亲那,然后便安慰起白无妄来。
无妄道:“二姨,你去跟娘求求情,让她放了那个xiǎ一 jiě姐吧。”
王鹭笑道:“你可认识她?”
白无妄摇摇头。
“你喜欢她?”
白无妄愣了一下,用惊诧的眼神看着王鹭,旋即又摇摇头,道:“无妄只是觉得xiǎ一 jiě姐不像坏人,更不是我们白家的弟子,娘定是把她看成谁了。”
王鹭轻轻一笑,抚着白无妄的头温柔地道:“傻孩子”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干咳了声,换种语气道:“不是姨不帮你,姨只是外人,你们白家的事儿,姨不好掺和的。”
白无妄现出小孩子鄙夷的神情,突然道:“人家都说针琊王家仨女儿,个个都是女中豪杰。二姨,你一点都不像。”
王鹭抿嘴一笑,心里寻思:“我èi èi和妹夫都说这孩子软弱无用,我怎么不觉得?”嘴上依旧不透露半个字,只是道:“你今晚就睡在姨这吧,出了我这门,怕是要关你起来,饿你几顿饭。”
白无妄一听这话,脸色就吓得煞白。低着头再不敢言语。
深夜时分,纵然繁华如白家,也已安然入梦。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白无妄套着外套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望着黑夜。王鹭房间里毫无声响,他知道她已睡着,便悄悄地坐起来,他上床时鞋子也不曾脱,一掀被子,便都露了出来。他极轻地开了门。悄悄地往关童犀的屋子走去。深夜时分,白园幽静,只有不知何处的蛙叫螽鸣。越是寂静如斯,白无妄的心越是怦怦直跳。这回他不行平常的道路,走一条自己平时踩踏c钻爬的“小径”,纵是如此,依旧左顾右盼c战战兢兢,生怕被巡夜弟子发现。
他爬过一座假山,翻过一道矮墙,在杂草丛中遮遮掩掩,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小在这里玩到大,他知道关童犀的屋子就在正前方。他待要摸索着再往前行,却听见不远处有异样的声音,窸窸窣窣。他趴在杂草丛中,细看细闻。突然两声金属长啸,白无妄便看见正前方隐隐约约有两个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撞击在一起,伴随着两剑相交带出的尖锐声响,又以极快的速度分离,再撞击,循环往复。
相斗的俩人中一个身材偏瘦,个头偏矮,穿着夜行衣,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另一个衣彩飘飘;两人相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不过削瘦的那人明显有些急躁,似乎想尽快地摆脱对手。
那个高大的稍微卖个破绽,虚晃一招。瘦矮那人便投剑往陷阱里钻,等她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但那人却没再进一步,反而后退几步,直到屋墙边角,道:“英雄,止住。”
白无妄听他声音,不是父亲白汉升么?那另一个身形瘦矮的人是谁?他们为何在此间c在关童犀的屋子附近打斗?
那人果然持剑停住。剑指白汉升,一动不动。
白汉升却收起长剑,吟出四句诗来:
白雪长满身,
二毫生脖颈。
平生爱寂寞,
只为有qg rén。
瘦矮的那人听完,忽然后退几步,一转身,也不担心白汉升会追来,背着影儿一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白汉升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白无妄清清楚楚听见这声叹息,他虽还只是个孩子,但也是个心智早开之人,从父亲的叹息之中听出了些许别样的味道。
不远处的屋子上只剩下白汉升一个人。无妄知道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以父亲的功力,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