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从锦娘的脊柱上淌了过去。
“附身?”锦娘面色苍白地问,“会是上头那一位吗?”
附身是他的能力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熊大那种冰冷的视线,跟她上回感受到的如出一辙。冷得像锥子,似要刺进她的肌肤里。
秦漠面色也很凝重。
阿泰抵在妻子背上的手做了一个很小的安抚动作。“对方不是小角色。仅凭魂体操控老熊,战力已是了得。若是真身上阵,或许能跟老子一战”
锦娘瞥他一眼。咋这么狂呢!
阿泰未注意到她的眼神,若有所思道,“奇就奇在,那家伙居然也能控制温度。嗯”
“跟师父一样?”
“嗯”
三人交换眼神,困惑地沉默了一会。
“师父,眼下该怎么办?”
阿泰回过神,“附身这种邪技,可用咒印破之。老子得把那帮儿郎们唤来,先戳个印子。不然以后老搞窝里反可不行。”
他恶狠狠瞪了熊大一眼,“都像这东西,可有老子受的!”
熊大:“呼呼”
“呼个屁。再呼呼,老子把你这颗大脑袋呼下来。”
他恶声训斥完,走到满地狼藉的院中,向着山林长啸了三声。
渐渐恢复元气的熊大亢奋地坐起来,“呼呼”不止,如泼妇一般拍打地面,张着嘴直发狠。
好像在说,“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了。”
锦娘抽抽嘴角,停止了灵气的浇灌。
不一会儿,“儿郎”们全都冲出了林子。
轰隆隆响声大作,扬起千堆雪——比上回来的数量还多。
猩猩c灰狼,黑熊,云豹,山猫,狐狸,老虎居然还有林雕!
足足四五十只,挤满了整个院子。宛如要开森林大会。各自发出不同的叫声。
眼睛如孩子似的,瞅着它们的龙头老大。
锦娘瞧得眼皮直抽筋。
想到丈夫过去就是与这帮家伙厮混,心头泛起说不清楚的滋味。好像既凄凉,又可笑,还有一种童话色彩。
阿泰冷漠地瞥着这帮儿郎。似也觉这一幕荒唐又幻灭,忍不住露出一种嫌弃的神态。
他充满嘲讽地说:“这帮蠢货就只会装乖,一个个像孙子似的,每月就搞几只山鸡孝敬爷爷。有时想一想养这些玩意儿干啥,干脆都宰了下锅得了!”
那些猛兽似通人性,全都不敢出声了。各个敛气屏息,学起了乖宝宝。一只狼居然咧开嘴,露出了哈士奇一般的诡异笑容。
锦娘瞧得忍俊不禁,向老大进谏道:“算啦。孝敬得也不少了。大伙捕个猎不容易。自己可能都饿着肚子呢。”
众兽一致望着她。
丈夫傲慢瞥她一眼,“女人不要多嘴。”
他阅兵似的巡视两步。觉得当着徒弟和爱妻,也没法训话太多。便一声不吭走到下面,给每只脑门子上摁图钉似的利索打了个咒印。
完事,拍拍巴掌道,“行了,都滚吧。谁要是再让人附了,老子直接宰掉下锅。”
众兽愣了一瞬,呼啦啦散去。
满院泞泥中,留下五花八门的爪印。各种奇特的臭味比雾霾还顽固地袅绕着,久久无法散去。
秦漠这才回神,唏嘘笑道,“天下无奇不有啊!无奇不有。”
熊大被附身的事,让锦娘的心头罩上了一层阴影。
阿泰去洗澡时,她跟进去,检查他的伤口。
有不少爪印。
但是,都没有破皮——他的身体确实强悍得没边儿了。
“有哪儿痛不?不要紧吧?”
“无妨。”丈夫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