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忽然歪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坏笑来。
徒弟也笑了。笑得憨厚无邪,像个没有坏心眼的孩子。
“往下就是抽丝剥茧地过招了”那徒弟虔诚地说,“到时弟子本事不济,还求师父护着,保我这条小命。”
阿泰吃了酸东西似的,狠狠皱起脸来,“动不动就学小女子卖乖撒娇!不成器的东西!滚出去吃饭吧!”
“哦,是。”
这一晚,长贵没再进林子。
严锦确认了这一点,心中堵着的棉絮好似消散了,十分舒畅地沉入了睡乡。
后来,忽然来了个怪梦。
梦见自己溺了水,口鼻都被淹没了。窒息的感觉痛苦极了,她拍打着手脚醒过来,发现丈夫正捏着她的鼻子
“你搞毛呢,深更半夜捏我!”
阿泰咬牙道:“不捏你能醒吗?老子喊了你一千八百声!要命,天下哪头猪的睡功也没你好!”
严锦揉揉惺忪的睡眼,“你喊我干嘛?呃不是坏人要来了吧?”
提到这话,整个人激灵一下醒了过来,把两眼瞪得溜圆。
丈夫把她揪起来,穿上一件厚厚的虎皮袄子。口中冷笑道:“哼,不是坏人要来!是坏人要过去了!”
“啥?”
“哥哥带你吃夜宵去!”
严锦心中一动。他语气不太对,冷得掉冰渣子了。吃夜宵?家里从没这讲究。
难道是那种夜宵?
兀自寻思着,丈夫已经给她戴上了兜帽,二话不说抱着人出了门。
他身形高猛,她相对小巧,就像抱着个娇懒的大孩子。
走在幽梦般的月光下,画面丝毫不显违和,相反有一种狂野的诗情画意。
“你是听到他们说不好的话了?”严锦轻声地问。
丈夫并不正面回答,声音却冷得像把钢刀,“那些龌龊的东西,待会儿给老子狠狠抽干他们!”
严锦的声音更低了,“哥,我吸他们,不会被他们龌龊的真元玷污吧”
“你想多了。前两天吃猪大肠都欢得很,这会子倒讲究起来!真元哪来的龌龊与干净之分?”
“呃”
“老子跟你挑明了说吧,武者的真元是高度淬炼的灵气,会让你的花丝十分受用,只有开这个荤你才能迅速变得强大。”
严锦愣愣的,“你咋知道?”
“动动脑子就能知道!一头老虎你喂它吃草,能有好吗?”
“我是老虎吗?”
“你反正不是山羊”
严锦错愕,半晌才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小白兔的。”
阿泰低笑出声,“我的锦娘,你真是活在白日梦里啊!老子带你回到现实吧!”
他纵身一跳,速度飞快上了一株巨大的松树。
——下方就是村口的议事堂和戏场子。
此刻,场中扎了几个帐营,燃着几簇熊熊的篝火。约莫二十个江湖人围着火堆,各自饮酒寻欢。或立或坐,或以贵妃般的慵懒斜卧在地,形态各不相同。
火堆旁不伦不类设了张八仙桌,上头摆满了酒肴,无非大盘的鸡鸭鱼肉之类!
想必是里长父子做的东,二人正满面巧笑当着陪客。
李元庆自上次的“熊一屁股”事件后,很是蛰伏了一段时日。如今重出江湖,风骚不减当初。
居然把寡妇也带来了,陪着他周游敬酒,插科打诨,把气氛撩出了八百里骚。
一个秃头鹰鼻的家伙拉着寡妇的手说:“弟妹这等容色,老哥打出娘胎从没见过,元庆老弟果然艳福深厚,哈哈哈”
旁边的一位江湖客嚷嚷道,“艳福是深是浅,看脸看不出来,摸手也摸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