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抚摸她那几近荒芜的脑袋
严锦连忙看向丈夫,不满意地责备道:“你凶神恶煞的干嘛呢!她这么大年纪还要吃你教训?”
四奶奶拉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快别说了。抬起那张菊花纹的脸,对阿泰傻傻一笑。
阿泰不忍直视,转过了身去。
兰芳大姐远远瞧见了他们,率领几个婆娘向此处飞奔。
阿泰吃不消,皱着脸说:“啊要命的,瞧瞧这帮女人的样子!”
严锦被某种狂野的荒诞性戳中,只觉一个劲儿想笑!
她又安慰四奶奶几句,兰芳大姐c大全媳妇等人就到了,上气不接下气扑上来,没头没脑就问:“是真的不?”
“啥呀?”严锦卖关子说。
四奶奶却咬牙切齿抢着答了:“真的!那妮子要上天了!搞不好马上还要弄个皇后当当!我们就等着给她磕头吧!”
众婆娘又是拍腿,又是拍屁股,动作比牌桌上的赌徒还夸张。
“发了!发了!那家人这下子要发死了!上千两白银呐,没命了!”大全媳妇哈喇子几乎滴下来。
兰芳大姐迁怒似的质问四奶奶,“你不是说她上辈子是个卖豆腐的吗?咋现在成仙女下凡了!”
四奶奶大白眼一翻,振振有词,指天骂地:“我瞎说就叫我眼睛瞎掉!她上辈子就是卖豆腐的,跟长贵是一家子!后来勾三搭四困了几个小白脸奸夫,被长贵捏死了!他欠她命债,她欠他情债,你们看好了,这两个还有一泡牵扯呢!呸,我看她就算封了县主也没命当!我老婆子今天把话撂下来!她最后还是兜回去还长贵的债!”
“这话你以前不曾说过啊!”
“这是我老婆子的天眼刚断出来的!我刚才一肚子气直冲脑门,搞得天眼都关不上了!就顺便瞧了瞧!”
严锦:“”
我去!这天眼就跟鸡窝门差不多吗?
南边的田里又奔来几人。连王寡妇也神出鬼没现了身。
她先拿眼睛勾一下阿泰,妖声妖气地问:“听说要当娘娘啦,是不是真的啊?”
谁会搭理她呢?
兰芳大姐驱野狗似的,恶声恶气地说:“人在说话,你也死过来做啥!”
严锦想到王寡妇的可怕,连忙扯了扯兰芳,简短敷衍了她一句:“不是娘娘,是县主!”
“县主?咱们这个县以后是那只小x的了?”寡妇斜着眼睛问。
“你懂屁。”四奶奶心情不好,劈头盖脸地呛她,“县主能是这个意思吗?那公主啥意思啊,天下所有公的都是她的?”
严锦:“”
寡妇花枝乱颤疯笑起来,“那我该封个公主!”
众婆娘跳起来啐骂:“你滚回你家被窝当公主去吧!”
寡妇的脸一沉,阴森森撂了句狠话下来:“咋的,都瞧不起人呐?那就等着瞧呗!总有一天我王水娣也当个贵妃娘娘!”
严锦不服都不行了,“”
阿泰微微皱起眉,若有所思睇着那寡妇。
王寡妇抬了抬下巴,水蛇颈子在肩膀上游动着,妖媚地说:“到时呀,把你们这些婆娘全都拉窑子里去!”她朝天一甩袖子,张狂又得意地说,“一天接三十个客!”
“死走死走,臭气冲天的烂嘴!你去窑子里当你的贵妃娘娘吧!”
众婆娘对此人厌恶至极,捡起泥巴块驱赶她。
寡妇在暴雨似的砸打下,迈着类似贵妃的步伐离开了。
严锦瞧着她的背影。
感觉这人世间的好多事好多人,都没法说得清,没法说得通!
阿泰见她出神,低沉地说:“锦娘,家去了。”
严锦拍拍四奶奶说,“您早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