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摊开手掌,抚触萝卜上方。手心流淌出一丝灵气,滴入了它的根茎里——被吸收了!
果然可以这样玩!
严锦笑了,摸了摸萝卜叶子,小声地说:“使劲儿长吧,长成阿泰那么大个儿!”
阿泰顿住了手中的锯子,瞧着她娇柔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笑来:长老子这么大个儿,你敢吃吗?
一个穿着藏青小褂的矮小老妪,沿着河岸向东而来。小脚一颠一颠的。手里提着两条鱼。
是四奶奶!严锦认了出来。
此处别无人家,是来她家的吧?
曾受她赠衣之恩,严锦不敢怠慢,连忙迎到栅栏外。
“严娘子,给你送两条乌鱼!”四奶奶老远咧嘴笑开,露出没有几颗牙齿的牙龈。
“一直蒙您照顾,实在过意不去”
“收下吧。”四奶奶慈祥得近乎谄媚,挤眉弄眼道,“烧给你男人吃。”
严锦瞥了阿泰一眼,见他还和上回一样受之坦然,便伸手接了下来:“请稍等一下。家里雀子蛋多得吃不完,您带些回去吧。”
四奶奶连连摆手,充满嫌弃地说,“不要不要。千万别拿那种东西,我才不要吃!”
严锦:“”
四奶奶瘪着嘴,一脸阴森诡秘地说:“知道吧,村里粮食被偷了,二十多户人家被偷得精当光!”
“二十多户!”
四奶奶瞪起一对浑浊的眼,“老鼠精干的!超级大的老鼠精!”她伸出两根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我老婆子都瞧见了。”
“老鼠精”严锦也瞪起了眼。
她从小爱听妖精故事,一听这种就能入戏。
“没错,老鼠精!跟房子一样大,深更半夜跑人家窗口,吸溜一下把粮食卷走了!”
“咦,老鼠又不是青蛙,舌头能卷东西吗?”
四奶奶被她问住,不服气地说,“反正我看到了。老鼠成了精就不一样啦。哪只妖精没法力!”
严锦木怔怔的。
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甚至滑稽透顶,但是一夜之间二十多户人家被偷,这好像是唯一合理的dá àn呢。
“真的全被偷了吗?四奶奶?”她惊悸得像个孩子。
四奶奶被她甜了一下,咧嘴一笑,“可不!你放心,再大的老鼠精也不敢来你家。你男人是兽神转世,统领三界妖兽的,哪只妖敢不长眼来惹他?”
严锦:“”
阿泰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喂,你已经够愚昧了,再听这种没脑子的胡说八道,就会彻底无药可救。给我回来!”
声音轰隆隆的,如滚滚的惊雷贯穿了她们。
四奶奶连忙说:“别吼,老婆子不说了。阿泰,你好歹给你媳妇扯两身新衣,年轻媳妇要穿红挂绿才好看!”
“行啦,快回去吧。”阿泰沉着脸,毫不客气地说。
严锦尴尬得无地自容,满脸通红地说:“他脾气太差,您别放心上。中午请留下吃饭,让我招待您一顿吧。”
“啊,不要不要。老婆子忙得很,要走了。”四奶奶一点不生阿泰的气,笑i i的,颠着小脚儿走了。
严锦无力地看向丈夫,“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看你理直气壮得像个土匪!她是个没牙齿的老人哎!”
这样一说,他的脸变得更加傲慢,一副要怼天怼地的凶残德性,简直叫人无法直视。
午前,村里响起铙钹之声。“咣当咣当”四处回荡,惊得山鸟满天飞。
“全体到村口集合一一一一”村中弓手c壮丁奔走相告。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老远冲到东边来。虎头憨脑,满脸大汗,站在坡下喊着:“阿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