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菀,我们走。”
说完,他牵起她的手往门的方向走去。
于柏徽扯起他后背的衣服,情绪越来越激动,切齿道:“休想,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谁也别想走。”
黎子谦缓缓转身,松了松领带:“接受不了吗?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何不去警察局见见你的好赵叔,亲口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明天他的案子正式提交省级公安机关,今天不见,恐怕再也没机会见了。我今天来不是要你放货,只是来看看你这个被小人利用,一步步走上摧毁你家人心血的孝子。”
语落,黎子谦的长臂揽住乔菀的腰肢,离开了包房,房间内,只余下瘫软在地的于柏徽。
地上滚落着半瓶烈酒,于柏徽爬过去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从地上拿起酒杯,往嘴里倒,急流而下,酒精的残液顺着喉结滑进衣服里
酒的烈,只能灼进喉。而黎子谦的话灼的却是他的心。
脑中似乎被划开了个大口子,他不是别人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相信的人,可是为什么?当黎子谦坚定的眸光和淡泊讥诮的讽刺声说完的时候,他开始害怕了。
夜色席卷着江城的大街小巷,才一个下午,细碎的胡渣就布上了他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站在警局门口,望着五个星星的威严标志,望了好久。
鼓足所有勇气踏进去,从值班警员口中得知的事情的始末。曾经意气风发的于柏徽,在这一刹那似乎已经彻底死了。
警员说,黎子谦拜托过他们,若是有人来探赵一平,让他们单独谈谈,谁也不要打扰。
当他步入关着赵一平的那间房坐定,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口。最后,是赵一平先开了口:“柏徽,你都知道了?”
他低着头,闻言后猛得抬起,狭长的眼眸一提:“是真的?”
赵一平不语,深深叹出口气。从被抓进来之后才想明白,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死亡会是结局,一切也彻底结束了。
于柏徽闭了闭眼,紧握成拳的双手隐隐颤抖,低低问了句:“为什么?”
事到如今,赵一平也没什么好畏惧了,倒是爽快地承认了:“我恨黎启源,恨他们黎家的每一个人,他凭什么和我争?他能有的今天,全都是靠的我!为什么那个女人还对他死心塌地?”
事实上,他当初将于柏徽掌握在手上也只是为了控制靳叔,担心靳叔对黎家心慈手软,没想到他的担心到最后还成真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用于柏徽威胁那个老头就被黎子谦送进来了。
于柏徽的心好似被剜了口子,他颤巍巍地问:“所以,我是谁的儿子?”
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多么希望,能听到一句他跟黎家没任何关系,哪怕是骗骗他也好。
可赵一平坦荡荡地承认了,简短说:“靳叔,姓靳的是黎启源的弟弟。”
于柏徽冲到他跟前,一把将人拎起,黑眸被水雾覆盖:“为什么要骗我?”
“我要借你的手去摧毁黎家人的一切。”短短几天,沧桑的老脸上,皱纹深了很多,但眼神里的严厉和邪恶显然少了点。冰谅的笼子,不见天日,四面接是没有温度的墙。他认了,斗不动了。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那么相信你,叫了你二十几年叔叔。你怎么可以?”于柏徽哽咽着,眼泪滚了下来,当黎子谦口中的话变成真的,于柏徽的嗓音弱如游丝,却显得更凄凉。
赵一平低低叹出口气:“你做的那些事,我会替你一一隐瞒下来,就当我最后能弥补你的。走吧,离开这里。”
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原来,黎子谦说的一点没错,他是混蛋中的混蛋中的混蛋。
父爱,他一天都不曾体会,母爱,也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