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令府
“你说什么?嬴诚跑了?”尖锐的嗓音划过了府邸的上空,在宁静的夜空中传开很远,让人听了觉着心烦,可是即便是在同一条巷子当中的官员府邸中也没有人制止,至于巡逻的军队更是将其直接忽略,无人敢于招惹,因为这是阎乐府邸,而阎乐是赵高的女婿。
公子胡亥即将继位,赵高手掌大权已成定局,谁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必然没有好结果,就如今日的嬴诚一般,原本所以几家公卿贵族中出来打算询问c喝止的仆人看到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犹豫了几下之后便再次回府,当做没有听见,任由这尖锐的声音在空中肆意传递。
然而此刻的阎乐完全没有了日中在外那般的风光,而是恭恭敬敬的跪俯在中堂之下,脸上不断有冷汗冒出,却不敢去擦拭,站在大厅之上的是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略显佝偻的男人,但是他的嘴角只有些许绒毛而没有胡须,长相也不似一般秦国官员那般的阳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柔之气,这一切都彰显着他的身份:中车府令赵高。
赵高不断在大厅上踱步,此刻的脸上没有了以往处事的沉稳c笃定,而是布满了惊讶,甚至于还有点点的惊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嬴诚而引起的。
“除了嬴诚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出城?”赵高猛然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阎乐。
“啊?嗯还有,还有太尉尉缭也在同时不见了踪影,据守卫报告说,在尉缭失踪前的晚上嬴诚曾去拜访过,待了大概有一两个时辰才出来,小婿认为尉缭肯定也是随同嬴诚等人一同出城的。”阎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高,擦了一把脸上冒出的冷汗,吞吞吐吐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阎乐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你就是这么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一次就跑了两个这么危险的人物,我看你这个咸阳令还是不要当了的好。”赵高并没有如同阎乐所想的那般大动肝火,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阎乐不阴不阳的说道。
“岳父大人息怒,小婿已经在咸阳周围加派人手,一旦发现嬴诚等人的踪影必能第一时间将其抓获,还望岳父大人能够给小婿些许时间。”阎乐以首触地有声,同时对赵高哀求道,他知道赵高越是如此就证明他心中越是愤怒,如果没能给出让赵高满意的方法哪怕他是他的女婿恐怕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呵呵,既然人都已经跑了,就没有必要再追那么紧嘛,你只需要调人守好北上与南下的道路便可,至于前往关东和陇西的道路,你只需要在沿途多派人手严密监视,一旦发现嬴诚一行人的踪迹就给我盯死了,不过切记不能让他们发现了,这对我们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了。”赵高背对着阎乐,冷笑着说道,没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如何。
“可是,一旦嬴诚在外成了气候对于岳父大人来说不是一种威胁么,怎么还”听了赵高的话地上跪着的阎乐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先前还拼死拼活的要把这些个皇子全部都留在咸阳,说是要剪出后患,怎么这会儿就放着嬴诚这个太子亲弟逃跑不管了,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呵呵,我不是叫你守住北上和南下的道路了么,只要他们试图北上或南下一旦抓住,就地格杀,无需交赴关中处理。”赵高语气森然,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你难道不觉得朝中反对的声音有些多吗?”赵高目光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阎乐继而又转向了漫无边际的夜空,让人难以捉摸。
“这小婿明白了,不过这陇西乃是由大将李信驻守,不知岳父大人为何不做lán jié?”作为赵高的女婿而且还能爬上咸阳令的高位,阎乐自然不会愚笨,经过赵高的一点立刻就想明了这其中的要害。
扶苏的支持力量虽然以军中为最,但是朝中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觑,这对于赵高掌权自然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