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胜在广阔的大草原上奔驰,只是方向并不是正东,而是往北偏了几十度。
这个方向自然不是回北金的,而是内盟的省会呼市,他打算先去趟那里,见见罗老爷子的儿子,这个项目要落地,少不了要麻烦他帮忙牵线。
呼市和伊克昭盟不算太远,刚过正午时分,车子就开进了城区,在问过几个路人后,终于找到区委所在地,在传达室报上名字,很快两人就会上面。
罗向阳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深蓝色的干部服穿在身上不显一丝褶皱,胸口别着两支钢笔,头发一丝不苟,腰杆笔直两眼有神,看上去就是个讲究人。
见到陈大河过来,罗向阳显得特别高兴,连手头的工作都不顾了,拉着他就去下馆子。
区委招待所的一间大包厢里,不等上菜,一杯满满的五十三度薛刚山牌丰镇特曲就端在罗向阳手里,他拉着陈大河说道,“大河,我听老父亲提起你很多次了,今天总算见着真人,要没有你,我,叔不会说话,这杯是敬你的,”
说完就仰头往嘴里一倒,咕隆一口二两半就喝了个干净。
陈大河一看这架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是不怕喝酒,可喝酒也没这个喝法啊!
见罗向阳提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陈大河赶紧拉住,“叔,叔,慢点儿,您这样我可不敢跟您喝酒。”
关三在另一边慢悠悠地挑着花生米,视线一直低垂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很有些超然物外。
“哈哈哈,”罗向阳总算没端起杯子,哈哈笑道,“我还想再敬你两个呢,”
说着声音不觉低沉下来,“叔心里有愧啊,老父亲在受苦受累,我却什么都干不了,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戳心窝子啊。”
眼见着他眼眶都红了,陈大河连忙说道,“叔,那都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不挺好的吗,老爷子一顿饭两盅酒,除了在学校教书,还经常往紫禁城跑,大家日子以后也会越过越好的。”
“是是,”罗向阳抹了把眼睛,笑着说道,“叔失态,让你见笑了,大河,”
然后又看向关三,“老哥,这回你们过来,可得多住几天,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啊。”
“叔,可能真不行,”陈大河赧颜说道,“我家里那口子放心不下,得尽快赶回去。”
“哦,对对,”罗向阳拍拍脑袋,“我听妈说了,是这么回事儿,那,怎么着也得住一晚吧?”
陈大河想想,晚上走和明天早上走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现在这交通,开夜车确实不安全,便点点头说道,“成,住一晚。”
“好嘞,”罗向阳显得特别高兴,“不用住招待所,家里就有地方,宽敞,一人一间房都有。”
虽然陈大河不习惯住别人家里,但看罗向阳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便答应下来。
饭菜上桌,罗向阳殷勤地劝酒劝菜,那热乎劲直让陈大河有些吃不消,赶紧转移话题,“叔,这次我专程过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求您来了。”
“哎哎,千万别说求字,”罗向阳放下酒杯,大包大揽地说道,“有事你直说,叔这儿没二话,万事儿给你办妥咯。”
“那就谢谢叔了,”陈大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是这样,我有个同学,本身是在民委工作的,今年被外调下放,去了伊克昭盟下边一个乡。”
“嗯,这事儿你奶奶跟我说过,”罗向阳点着头说道,“你是不是想把她调出来?没问题,我回头就给民委打报告,把她留在内盟,只等民委一批准,立刻调她来呼市,再等这阵风头过去,你送她去哪儿都行,当然,要留在内盟也可以,有我在,保证不让她掉一根头发。”
“谢谢,”陈大河呵呵笑了笑,“不过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昨天去了一趟她那里,也问过她的意见,她的想法是,既然来了,就得留下点东西,在那里踏踏实实干上两年,我也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