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合衣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一夜未眠。他要去想什么,眼前总是浮现那张脸,花千骨的模样便在他面前跳来跳去,让他无法静心。思来想去,她又有什么错呢?她这样想也是正常,她确实是嫁给了他……他不也曾接受过这个事实吗?
半夜,他忽然记起出门前走的太匆忙,只熄了灯,忘记为她盖上一层被子,半夜长留山更深露重,终归是很冷的。白子画推开门去,来到书房,为她盖了被子,黑暗中她呼吸均匀,已经睡沉,站在她床前沉默了会,他又静静地出了门。
翌日,花千骨不见了。
白子画清晨推开书房的门,却见床榻上空空如也,被子很乱地堆在一旁,他找遍了书房,却没有见到花千骨的影子。
他欲微观,然而次次都被挡了回去,他气结。
如今,就连一个人都守不住了吗?!
骨头,我说过会娶你……
东方彧卿望着怀里睡着的人,轻抚着她的脸颊,神色凝重地看向别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一切都是可以争取来的,情,也是。白子画不在乎,那么他最后便会输。
天就要亮了。远处天际亮起鱼肚白,深暗蓝色的天空一点点褪去。花千骨的睫毛轻颤,无意识的换了个睡姿,却觉得睡不舒服,轻声细哼,东方无奈,药好像下得多了一点,本来现在早该醒了。
“骨头,醒醒……”
花千骨隐隐听得有人摇她喊她,皱着眉头把眼睛睁开,感觉自己正被一个人抱着,便陡然清醒了许多。自己却不在绝情殿的书房,周围的布置倒像间卧房。自己被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抱着坐在床上,她警觉地抬眼看去,竟是东方。
她一颗警觉的心便放下了,朦胧抚上东方的脸,“你怎么来了?”
东方笑道:“不是我来了,是你来了。”
花千骨一怔:“你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我自有方法。”他把额头贴上她的额头,若不是糖宝昨日出入了结界,他还真没法一时间找到方法破了结界。“嫁给我,好不好?”
花千骨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有些严肃,却是依然笑着,纤尘不染,恍若谪仙。她想起昨晚半醉半醒间说了一句“我不是嫁给你了吗”却被师父听见,她确实无心,当是尴尬的不能自己,只能装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却暗暗在乎师父的反应,师父却是很生气地离开,让她那晚心痛了很久。她和师父,终究是不可能的吧。
她轻轻道:“好。”
“今天太匆忙了,只换上一件红衣服,下回把婚礼补给你。”
“好。”她轻轻道。
“我们现在在哪里?”
周围是一片陌生而华丽的厢房,仓促地在桌上点了龙凤烛,却再无其他,宽大的床榻,整齐的叠着一床被子和一方枕头,应是一个人睡着的。
“异宿阁。我的卧房。”
东方把脸更贴近了她一寸,鼻尖交着鼻尖,呵气如兰。
“师父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花千骨心头有顾虑,觉得现在说不太适当,但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出来。
“会。”
花千骨一惊,睁大眼睛看东方彧卿,意思不言而喻——那你不想活了吗?
这几天把她放在书房里加了几层结界的师父无论如何都会把她找回去的。
“不管他了。”东方笑道。唇轻触到她的唇,没有吻下去,静静地贴着。不知为何,花千骨反而觉得他在诱惑着她,他浑身都是诱惑,与杀姐姐,与师父,朗哥哥不同的是,自己莫名想要亲近他。他抱着她的怀抱那样温暖,仿佛她是他呵护的女子。一刻,便是相守的一辈子。
她颤动着唇齿尝试舔舐他的下唇,薄唇是温暖的,感受她尝试性的轻触,东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