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女感情深厚。因为这件事,昭和就恨上锦竹了。一看见锦竹就心烦,大事小事大错小错,只要能寻到错处,总要罚锦竹。训斥罚跪扇巴掌打板子。这些年锦竹没少受伤,当然这些,两人也是才知道。
昭和是宜茯看着长大的,她也不忍心说什么。只能宽慰荀袖道:
“公主心性不坏,就是脾气差了一些。毕竟是个孩子,还没长大。”
“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她再这样这样下去迟早要自己吃亏。”
荀袖心里打定主意,要给昭和一个教训。
厚重的狱门打开,衙役不耐烦的喊道:
“锦竹,出来。”
锦竹惊愕的抬起头,这么快就要再上公堂了么。她站起身,腿微微跛着,麻木的跟着衙役走。
天牢的大门打开了,正是中午时分,外面的光那么刺眼,锦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光。从指缝中,她看见了一身浅蓝宫装,穿戴整齐的芸儿,发髻一丝不乱,还有那代表品级的步摇,在阳光下耀耀生辉,一如当年。
曾几何时,这才是她最想成为的样子。
锦竹低下头,手也无力的垂下,在乌烟瘴气的牢里待了一天,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狼狈。
“走吧。”
芸儿未多说一字,先上了马车。
锦竹站在原地,没有动。
做出这个选择之后的她,最不愿意面对,最害怕的就是进宫。
衙役见她还不走,皱着眉推了一把。
“还不快点过去?皇后娘娘有旨,召你进宫问话呢。”
锦竹踉跄几步,咬着下嘴唇,眼神定定的瞧着旁边的石头雕像。
那是一尊大石狮,有两人高,脚踩锁链,用来镇狱。
衙役不耐烦的就要再推锦竹。
“唉,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还不快点过去!”
芸儿掀开车帘,只一眼就瞧出了锦竹的意图。
“拦住她!”
话音未落,锦竹就要往石狮上撞,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衙役眼疾手快,斜着推了锦竹一把,锦竹因为这股突然多出来的力道扑了个空,直接爬到了地上。额头手心都蹭破了皮,随即一旁守门的两个衙役上前绑住了锦竹。
“不是我说,每年想往这撞的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没一个能死成,破相的倒是不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犯了死罪,也不能破着相死吧!”
锦竹冲着喋喋不休的衙役使劲翻白眼。整个人还在不肯就范的挣扎,她才不在乎破不破相这种事。
不过挣扎无果,衙役把锦竹五花大绑。抬到了马车上。
车已经走了,衙役还止不住的念叨,就算是死罪也不用这么着急寻死啊。别人都是装模作样,就冲这姑娘刚刚的力道,是真撞啊!
跳车,咬舌头,抢簪子,在车上还不肯安分的锦竹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可芸儿几句话,就让她所有念头都打消了。
“你就算要死也得跟皇后娘娘把话说清楚,要不然这事在娘娘心里就会成个解不开的疙瘩。娘娘当初对你最好,你就准备这样回报娘娘?”
锦竹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眶红了。
过了有两柱香的功夫,芸儿带着锦竹回到了凤栖宫,直接进了内殿。
天牢离皇宫不远,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过来?荀袖正奇怪的时候,一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