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明镜宫中乱做一团,流萤趁着无人朝着安贵人运气内力来为她取暖。她周身冰凉,眼睫毛之上更是有些冰霜,流萤瞧着心中生出几分内疚来。
“都是奴婢的错。”岚烟瞧着安贵人如今模样,想也不想便跪了下去,“都是奴婢妄加猜测,才逼得安贵人不得不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流萤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也有本宫的过错。”
原来安贵人竟是这么个重情重义之人,在这寒冬之中在外面站上一夜,稍加不慎便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好在安贵人还有脉搏。
不过片刻,紫兰便领着太医过来了。
太医仔细的瞧过了安贵人才道:“若是发烧退下来便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不知安贵人烧了多久。”
“什么意思?”流萤皱起眉头来瞧着太医,眼眸之中竟生出一股杀意来,吓得那太医一哆嗦。
太医支支吾吾的道:“若是烧的时候太长了,恐怕安贵人会变成一个傻子。”
“还不快去开药方!”流萤厉声道,屋中的人皆是被她吓得不敢开口。太医最先反应过来,忙的小跑出去了。
流萤取了帕子来,拧干了水敷在安贵人的头上。如此反复了好多次,才听见安贵人迷迷怔怔的说:“水,水,水”
一声较一声虚弱,流萤到底是放下心来。给她喂了水,又叫紫兰将煎好的药给她吃了下去,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烧退了下来。
流萤和紫兰众人总是累的够呛,倒是个个都笑了出来。唯独流萤一人还绷着脸,紫兰最是不敢问,只能小心翼翼的瞧着流萤。
“岚烟,你跟本宫来。紫兰c夜阑你们两人留在宫里,给本宫好生照顾着安贵人。”说罢流萤转身便走了,叫紫兰的话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流萤出了明镜宫,一路上脸上皆是不喜。岚烟从未见她这样,平时里的嚣张跋扈都收敛了,只乖巧的跟在流萤身后。
走了好一会,岚烟才知流萤要去哪。这路分明是朝着天牢而去,想起现如今还躺在明镜宫中过昏迷不醒的安贵人,岚烟好似知道了自家娘娘要做什么,不但不想阻止,反倒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来。
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天牢门口,岚烟忙的走上去同那门卫两人套近乎,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岚烟便同着流萤一并走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流萤今日一直不曾说话实在叫人害怕,平日里闹嚷嚷的监狱,今日竟是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见。
流萤瞧也不瞧周围,径直的就朝着那最后一间牢房走去。岚烟同着她走了过去,越是往里走,越是阴暗。仿佛能感受到潮湿的意味,岚烟捂住嘴,脚步停在了那间牢房门前。
安阳原是躺在枯草堆上,忽的听见她们两人的脚步声,满怀欣喜的转过身来。瞧见来人是流萤同岚烟,立马就把头转了过去。
岚烟只觉好笑,解了牢笼的便走了进去,瞧着四周道:“啧啧啧,瞧瞧,咱们这能把安贵人耍的团团转的大人物居然被关在这破破旧旧的牢房。”
“如果你们只是为了挖苦我,那么这里不欢迎你们。”安阳白了一眼岚烟,冷冷的道。
岚烟听此“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走了前去,朝着安阳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样来,“你倒是被安贵人宠坏了,真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到底要如何?”流萤眼神冰冷,落在她身上一丝暖意也没有。
安阳轻笑着,眼眸中多了一分狠意,“我想要如何?我只是想要将原本属于我的拿回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