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左右盯着便是了,量她沁妃也不敢动什么手脚。”流萤说罢,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唯恐迟了回府的日子。
馨妃面有犹豫之色,轻颦远山眉,嘴角微微抿起。
“嫔妾知道娘娘心急,可是左右不是这么个法子啊。”流萤轻移莲步,便是走了过去,将手搭在馨妃的手上,“这各个宫里的丫鬟都在娘娘这儿,免不得叫那些嫔妃心里有意见。若是那司珍局来做这件事,和娘娘可就没有什么干系了。”
馨妃缓缓的松开那白玉茶杯,杯上细刻牡丹模样。花瓣细腻,栩栩如生。好似正颤巍巍的迎接东风,“便如你说的这般的。”
流萤点了点头,“那嫔妾便先行告退了,不打搅娘娘了。”
说罢流萤便转身出去了,馨妃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芷正是疑惑,走了进来道:“娘娘,怎的她们这般迟才走?莫非又同娘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来?”
“既是来道歉,又怎会说那难听的话。”馨妃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那心嫔倒是给本宫出了个好注意,你可觉得那心嫔有些不一样了?”
白芷听的有些迷糊,却觉着是有些不一样,便点了点头,“瞧上去是有些不一样了。”
“这心嫔以后才是个厉害角色。”馨妃优雅的取下头上的簪子,青拨那香炉之中的香料,思及什么又道,“你倒是管住自己的嘴。”
白芷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且说流萤这上了马车,才觉出什么不对了。抬眼一看,瞧见那衣角处的一抹明黄,流萤当即便怔住了。
“怎么?”寂月景之声,如徐徐清风,又若那清风朗月。不见男子之容颜,便觉他如天人之姿,最是不可高攀。
流萤忙的清醒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臣妾”
话语还没出口,寂月景已然伸出了手。流萤顿了顿才将手搭了上去,寂月景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
“怎的好像瘦了?”寂月景轻笑,“叫那于将军府夫人见了,许是要心疼。”
他只道于将军府夫人,并不道流萤的娘亲。
流萤左右没有意识道,思及馨妃的梅树。心中添了几分不自在,不知是说些什么才好。只好转过头去,假作瞧那外面的风景。
宫里大多数日子都是冷清的,不及外面的烟火气重。地面堆积着厚厚的雪,路的两旁却依旧有着许多的摊贩,叫叫囔囔,有些闹腾,却甚是喜人。流萤生于这般的烟火气之中,骨子里带着一种对热闹的喜爱。
索性趴在窗口,瞧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忽的瞧见一个老人,身着一件单衣,如此寒冷的天,却是满头的汗水。
以只身的力量,拉着一车的木炭。眼神迷茫,弯着身子,一副卑微极了的模样。流萤愣了愣便想下马车去,刚一起身,便想起寂月凉。
流萤转过头去,正见寂月凉瞧着自己,目光灼灼。一时全然忘了自己该如何开口才是,只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瞧见什么了?”寂月凉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慵懒,探出头去之时,免不得擦到了流萤的侧脸。流萤忙的别过头去,寂月凉轻笑一声,“怎的还这般害羞。”
见着外面那老人,寂月凉明了什么,轻轻的摩挲着流萤的芊芊素手,“去吧,你知晓怜苍生,朕心甚慰。”
流萤点了点头,探出身子去,便觉出一阵寒意,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披风。
“娘娘怎么出来了,快些进去,这天儿冷。”岚烟轻声道,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