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难为他了。
寂月凉轻轻的叩击着桌面,一声一声只叫承德心里倍加煎熬。
承德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瞧了一眼寂月凉,只见寂月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更是害怕的哆嗦。恨不得立刻剁了自己的舌头,皇上最是阴晴不定,他竟然妄测圣意,到底是得意忘形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承德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哭腔了,可寂月凉依旧一个字不发,敲击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
瞧了身边的小公公一眼,寂月凉微微抿了抿嘴角道:“你叫什么?”
那小公公以为因了承德事,自己也要受罚,连忙“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奴才名唤承翼。”
“倒是个好名字。”寂月凉点了点头,眼神不住的落到承翼和承德身上。承德为人忠心,却偏偏喜欢贪小便宜,偶尔使些无关紧要的小把戏。
思来想去好一会,寂月凉的手指才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承翼的身上,“从今日起,你便接管承德的事,不懂得事情尽管问他就是了。”
承德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仅仅是因为这个谎言。皇上就要换掉他?
寂月凉轻叹了一口气,“你啊,总归有些浮躁了。这位置到底朕先给你留着,你想明白再来同朕说清楚,记得去领罚。”
“是。”承德低着头,听的出声音是何等的不情愿。
寂月凉轻叹了一口气,“承翼,来给朕研磨,有什么不懂,便找承德学着。”
“嗻。”承翼一脸的受宠若惊,唯恐因此承德便会记恨上他。
天色渐晚,不待流萤心中慌乱,宫里便出事了。
雪衣宫中,白芷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娘娘,可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做什么?”馨妃轻轻的剪着油灯,心中忽的想起一句,何当共剪西窗烛来,轻轻一笑,便将心事尽数都埋进心中。
白芷大口大口大的喘着气道:“刚才奴婢打听雪亭边过,瞧见皇上给娘娘种下的三颗梅树,倒了一颗。”
“倒了?”馨妃的手顿了顿,险些被那火苗烧到。她转过头来瞧着白芷,眼眸之中隐隐带了几分怒意,“哪个大胆的?”
白芷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瞧见那梅树拦腰截断,梅花都都落干净了。”
“披风拿来。”馨妃淡淡的道。
白芷忙的取了那红狐裘披风来,仔细的给馨妃系上。馨妃本就肤白如雪,着了火红的狐裘,到衬得她有了几分人气。
不带白芷说话,馨妃便抬步走了出去。这人委实有些大胆了,敢动她馨妃的东西。
不消片刻便到了辰乾宫门口,瞧见承德正守在辰乾宫门口,馨妃信步走了过去,“劳烦公公替本宫通报一声,边说本宫有事汇报。”
承德听此,一脸的菜色,“娘娘来的真不是时候,皇上前脚才去了明镜宫。”
馨妃瞧了一眼承德,“那本宫便去瞧瞧心嫔èi èi。”
说罢便转身走了,见着走远了白芷才开口道:“怎的今日承德公公不跟在皇上身边了。”
“许是皇上今日想一个人走走?”馨妃微微颦眉,话中也带了几分不确定。皇上的心思左右不是她能猜的明白的,月亮已然升了起来,映的周遭的雪更是亮了些。
馨妃自打那听雪亭便过,自然瞧见那颗梅树。却是被人拦腰截断,她细细的瞧着那梅树断裂口,好半响才道:“白芷,你可曾发现这树有什么奇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