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是想起流萤曾为了她硬生生的受了五十大板,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
这般好的主子,就算是妖孽又如何,左右还是护着自己的。宫中的主子哪有人会替奴才挨板子的,不说别人就说那沁妃娘娘。虽是个人,可是对自己的奴婢比起妖孽还不如。
紫兰忙的走了过去,将流萤手中的灰烬接过,又取了一块湿毛巾来将流萤的手细细的擦拭干净,“娘娘初入宫,做事万不可如此鲁莽,若是被别人瞧见了,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流萤愣了愣。
紫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娘娘自小生在闺阁中,想来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前朝的淑妃娘娘玩的一手好烟火把戏,那可是受尽万千宠爱的主儿啊。听闻当时皇子都诞下了,可是偏生在皇上寿宴之时漏了一手把戏,便被说做是妖孽。”
紫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当即就被斩杀了,就连那小皇子也被说做是妖孽,也一同”
流萤听此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心凉。不过是烟花把戏而已,就被人瞧做是妖孽。最叫人心寒的应当是先皇了,淑妃倘若真正是妖孽,他怎么还能安然无恙呢,实在是胡扯。
“你是将我看做妖孽了?”流萤握了握手心,取了一张纸来。稍施内力,那张纸立刻就化作了一片灰烬。
紫兰“噗通”一声便跪下了,低着头道:“奴婢怎么敢觉得娘娘是妖孽,只是落到别人的口里可就难说了。宫里毕竟人心叵测,娘娘定要小心行事啊。”
“这只不过是武功而已。”流萤轻笑着将手心的灰烬尽数抖落,心中不由的有了几分感动。寻常人若是真真瞧见妖孽,定然是怕的不行,偏生这丫鬟竟还来告诫自己。
紫兰愣了半响,许是没有想明白于镜心这般身子娇弱的人是如何习得武功的。不过片刻之后她便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了,不论主子是如何习得武功的,都是她的主子。
流萤沉吟了一会,到底是私心打算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瞒下来。她并不是不相信紫兰,只是这件事牵扯颇多。将军府上上下下百来口人的性命,她怎敢轻易拿来开玩笑。
取了一杯茶来,捧在手心,“爹爹见本宫身子弱,故而教了本宫一些。说到底本宫这点武功总归是比不得哥哥姐姐的,紫兰你如今知道了,倒也不要叫旁人知道。”
紫兰点了点头,心中备生感激。这般的事,主子都肯告诉她了。
“紫兰知道了,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流萤点了点头,瞧着紫兰乌黑的头顶,不由的生出些想法来。
倒是那一日许是因为受了凉,一连几日流萤的身子都有些不舒服。手脚冰凉的很,左右她是个习武之人,只觉应了这个便去寻太医来有些矫情了,便自己在明镜宫里养着。
外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惠贵人气冲冲的来了明镜宫,流萤才知那皇后娘娘硬气了一会,硬是从王德海手里将内务府主管的位置挖了过来。
“你倒是安逸的很!”惠贵人也不曾通报,一屁股坐在了桌旁。
这件事她心里压着火,总归是瞧着皇后和贤妃都不是软柿子。唯有流萤位份比她低在宫中还颇为不受待见,最是好欺负的人,便径直的朝着明镜宫来了。
流萤轻笑着道:“惠姐姐这是何意?紫兰不还不快上茶。”
“本宫才不是来你这儿喝茶的。”惠贵人冷哼一声,“你且去找皇上,便说那礼佛的衣裳死你自己的纰漏。”
流萤愣了半响,才露出一个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