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荒唐,他只能低着头,深深的望着流萤。叫他的眸子里都是她曼妙的身姿,“流萤”
“王爷,莫要叫王妃久等。”流萤轻启朱唇,吐出的几个字如同嘴锋利的刀,叫人的心痛到无力抵挡。
寂月景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伸出手来,轻轻的摩挲着流萤光华白皙的脸庞。他目光深邃,放佛能够看穿流萤的心,洞察一切的风起云涌,“流萤本王错了。”
“王爷怎么会错?”流萤皱起眉头,心都揪成了一团。寂月景是何等高傲的男子,怎么能认错呢?她的王爷是高高在上的人,挥斥方遒,发号施令,从来也叫人不敢违抗。
流萤到底是心软了,软的一塌糊涂。寂月凉的影子早已经抛之脑后了,她的一双眸子如同两汪秋水,清澈又明亮。如今只有寂月景的模样。
“流萤!”寂月景叫的急切又慌张,和这寂静的院子全然不符,却应了此时的景,“本王原不该”
流萤忽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人靠的这般近。近的可以闻见彼此的呼吸声,近的好似从未分离过一般。原不该什么呢?
不该将她送进宫?不该让她替代于镜心?
“王爷醉了。”忽的一声娇俏的女声响起。
流萤受了一惊,连忙将寂月景推开,木楞楞的看着院子门口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凤冠霞帔,稍施粉黛,便生出一股小家碧玉的美感。她眉若远山,口如樱桃。嘴角带着浅笑,眼底却扫过一丝阴狠。莲步轻移,恍若弱柳扶风之势。
于镜心的脸早已印在了流萤的心里,只瞧一眼能看出来那人便是于镜心。确实同自己生的又三分像,只不过一个略显的朴素一些。
于镜心打小便体弱多病,眉宇之间带着丝丝缕缕的愁意。芊芊素手伸了过来,缠上寂月景的手臂,“王爷许是多喝了几杯,劳烦心嫔娘娘照料了。”
“不碍事的。”流萤轻声道,心底却翻起滔天巨浪。寂月景终究是如愿的娶得娇妻了。
于镜心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听闻心嫔娘娘在宫中颇受皇上的宠爱,想来是因此,心嫔娘娘才敢和我家王爷拉扯不清。”
她笑靥浅浅,字字都是锋利的bi sh一u。
流萤愣了半响才觉出她的意思,怎么?于镜心亲手把她送进宫里,难不成还要不顾将军府的意思,诬陷自己吗?
“本宫不明白景王妃是什么意思?”流萤一甩袖,便将太后的气势学了个八成。要唬住一个于镜心还是绰绰有余的,“景王妃怕是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忽的感觉到眉心一阵冰凉,流萤轻轻抬头,瞧见大片大片的雪花盘旋而下。如同柳絮漫天一般,纷纷扬扬。
于镜心微微眯了眯眼,咬着牙齿道:“区区一个贱人罢了,心嫔娘娘的架势倒是摆的足!你怕是忘了你原本的身份了,流萤!”
雪花落在她的凤冠之上,偏生多出了几分凄凉。
“景王妃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流萤心中憋着一股气,于镜心前世便抢走了自己的一切。今生还要这么做吗?
于镜心轻笑,伸出手来,接住一朵雪花。她性寒,冬日手上也不见有一丝暖意。雪花竟是在她手心一丁点也没有融化。于镜心缓缓的将拳头握紧,眉眼之间露出一丝摄人的寒意,“我的身份我自然明白,可你的呢?流萤,你以为皇上当真是喜欢你吗?”
说罢,于镜心便大笑起来,笑的恍若来自地狱的鬼煞,“皇上喜欢的不过是将军府的xiǎ一 jiě,你只是个身份卑贱的武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