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凉勾唇,紧紧握着流萤的手,将她护在身侧,语气倏忽冷了下来,“这个狗奴才不过是将军府赶出来的家奴罢了,他从前在将军府便不踏实,尽做些偷鸡摸狗的肮脏事,于将军看不惯便赶了他出来,没成想,机缘巧合竟然让他混入了皇宫当了侍卫,还”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皇后身上,讥讽一笑,“还在淫祸后宫之后欺骗皇后,诬陷心嫔,肆意报复,险些连母后都骗了进去。”
“明镜宫有朕的人保护着,这些日子心嫔受了伤连床都下不来,更何况和此人合谋,简直是无稽之谈!”
见刘思已经抖成了筛子,不断看向低头不语的皇后,寂月凉眼神愈发冷了,“母后,这样的小人留在世上始终是个祸害,不如早些处置了。”
刘思闻言,知道皇帝是动了真格的,当即吓得面无血色,“皇上饶命啊,奴才不是有意报复心嫔娘娘的,是是”
他颤颤巍巍的目光游离在皇后身上,不言而喻。
皇后身子一抖,对皇帝自始至终都存着莫名的惧怕,她惶恐跪下,丝毫不见方才的嚣张自信,“皇上,臣妾有罪,误信谗言,险些害了心嫔,还请皇上责罚。”
刘思一听,不干了,“皇后娘娘,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分明就是您找到奴才说只要将所有事推到心嫔身上就会饶了奴才一命,送奴才出宫的,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皇后目光一狠,握拳,怒斥一声,“大胆刘思,你意图报复将军府欺骗本宫在先,现在事迹败露又污蔑本宫在后,简直是不知悔改,分明是找死。”
刘思还有辩驳,“皇后娘娘”
皇后神色一冷,当即扬声道:“来人,给本宫将这个扰乱后宫秩序又欺上瞒下的小人抓起来,乱棍打死。”
侍卫应声而入,将哭爹喊娘说冤枉的刘思拉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从始至终,都只有皇后一个人动作,皇帝和太后冷眼旁观。
寂月凉从说出皇后被蒙骗的时候就是在给皇后台阶下,若是她看不清局势执意陷害流萤的话,他也正好下下她的威风,太后也无话可说。
所幸,这个女人还是知道分寸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后拿捏得很是恰当。他也不会抓着不放,伤了和太后的和气。
至于,太后看着皇帝讳莫如深的表情,还有他自始至终握着心嫔的手,深深叹气,只觉得这一次疏忽了皇帝的心意,险些出了大错。
“皇帝,这一次是皇后太过轻信小人,险些委屈了心嫔。”太后语气慈祥了许多,面上也挂了浅淡的笑容,看向低头不语的流萤,笑意浅浅,“心嫔,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不要因此和皇后生了隔阂才是。”
流萤眼眸一颤,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这个宫里的女人总是这样虚伪,话里有话。
太后分明是想警告她不要因此生恨,对付皇后,否则下一次她照样会如此做。
“太后放心,臣妾只想待在明镜宫中安静度日,别无他求。只要娘娘仁慈,臣妾断然不会和皇后娘娘生出隔阂。”流萤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在诉说一个事实一般。
她不想争抢,只想在明镜宫安稳度日,她不惹皇后,皇后也不要主动shàng én找麻烦。
皇后眯起眼睛,浑身绷得紧紧的,再恨再不甘心,这一会儿也只能忍着,勉强笑了笑,“心嫔这话严重了,本宫也是为了后宫安稳才误信谗言,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了。”
流萤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