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的哗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周围光线暗淡下来, 头顶月亮带着一层毛边, 将暗淡的月光洒了下来。
元和一身白色褂子,正襟危坐在长椅上,伸手按住口袋, 眼含精光的望着不远处的那条小路路口。不多时,自那路口,一层贴着地面蔓延的黑雾, 如潮水一般将之围了起来。
黑夜中看不鲜明。
“去。”
一道符从元和手中飞射而出, 于黑夜之中绽出点点金光, 瞬间大盛, 那贴着地面蔓延的黑雾就好似遇到了什么极为不喜欢的东西,争先恐后的往后退去,很快,便腾出一片干净的地方。
黑雾就像是扑到岸边的海浪, 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住。
元和哼了一声。
“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 ”老道士说:“凡事无有妄念,早日投胎才是正途, 你又何苦留在阳间作恶。”
“我做了什么恶?”一道清淡的声音传来。
一条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老道士的对面。
此时他浑身笼罩在黑雾里,就好像是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黑的诡异,白的苍白,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好似墨滴, 半点让人瞧不出情绪来。
如果说在李明简身边他还有几分人样,看不出什么,那么现在,就是神经再迟钝的人也不会一眼将他误以为是活人。
他白的简直就像是一块冷硬的石头,让人瞧不出丝毫丁点的活人气来。
“你险些要了我师弟性命,你说你做了什么恶?”老道士神色戒备,两根手指之中已然夹着一张符纸:“既然已经归土,这阳间已经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了,你留在这里,就是作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那人欠的是我一条命,你师弟为了钱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就要让我灰飞烟灭,我又为什么不能够给他一个教训?”
“你阳寿已尽,那人动手,之后也自会有报应,你又何苦停留在阳间错失自己投胎的机会?听我劝告,你若是现在束手就擒,我这次便饶你一次,送你去投胎。”
“呵呵”叶然忍不住笑出声。
一双眼中丝毫笑意也无,只勾着嘴角看着老道士,眼神嘲弄:“那你不若放手,让我把你师弟给弄死,反正他迟早也要死,你又怎么知道我动手的时候不是该他死的时候?”
“你!”元和满脸怒容。
叶然对这老头再没耐心,嘴角笑容轻轻一敛,只听咔嚓一声,老道士的结界就被冲破了,铺天盖地的黑雾如同浪潮一般将要把他给淹没,危急时刻,老道士眼神一变,伸手再度取出一张符,伸手一抹衣兜,几枚古钱唰唰从手中朝几个方位急一射,古钱绽出点点金光,金光迅速连成一片,将那越发汹涌的黑色浪潮给挡在外面。
此时目之所及,已经全然不见这个地方的本来面貌,阵外汹涌的黑雾好似一大片海水卷着浪朝最中间金光覆盖的地方冲击,老道士此时所处之地就如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块孤岛,随时都有可能被浪潮给冲击淹没。
他只能硬气的顶住,金光外面发出滋滋被灼烧一样的声音,由阴气所化的黑色潮水扑在结界上,就好似烧的极热的锅中放入的几滴清水,迅速蒸发成雾,但是那黑色潮水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势头越来越勇猛,很快,老道士的阵法一震,金光虚淡,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交手不过短短片刻,他竟已经完全落入下风!
老道士头顶冷汗滑落,他迅速掏出两张金色的符纸,咬开手指,挤出几滴鲜血,阵法光芒大盛,重新稳固下来。
老道士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
来之前的自信此时被打击的碎落一地。竟是这么快便落入完全被动的局面。
老道士面容紧绷,再不敢自大,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