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大臣俱都跪倒一地,郑渊哼了一声, 不说话了。
寂静无声蔓延, 下面的文武百官一个两个就算心理素质再怎么好的, 也撑不住了,终于, 有人咬牙从百官中站出:“回禀陛下, 此事乃帝王家事,微臣等人身为臣子, 不敢越距, 还望陛下恕罪。”
“不敢越距, 望陛下恕罪”见有人出头,下面百官就势跟腔。
郑渊面色越发冷了。
底下一群大臣个个人精一样,俱都清楚郑渊不可能将郑桓发落,且对郑桓是郑渊属意接班人的事情心中有数,你说的轻了得罪左相, 没准就被谁那个看你不顺眼的透露出去了, 没看那老匹夫被安景王当众下了面子脸都黑了,领着女儿直接甩袖走人,连皇上都顾不上了,可见是气狠了;你要是说的重了, 不单得罪这个皇上,你连下一个皇上都得罪了,谁敢冒着着风险出这个头,是以一个两个嘴都跟河蚌似的, 闭的紧紧的。
可是谁都知道,这件事肯定是需要有个结果的。
是以郑渊大怒。
帝王面带怒色,一把拍向旁边桌面,其上放置的杯盏颤了颤,撒出一些茶水来。
百官噤若寒蝉。
“朕亲自赐婚,郑桓抗旨不遵,目无天威,还敢当众伤人,尔等却俱都不敢言语?”帝王震怒。
“我倒不知他何时有了这等威势!”郑渊脸色阴晴不定。
“陛下恕罪”百官又呼啦啦跪倒一地。
百官心里苦:你们兄弟两个跟左相的家事,非要牵扯上他们干什么啊!我们不想掺合不想掺合不想掺合!
一秒两秒三秒随侍身边的大太监元英小心开口:“陛下息怒,王爷尚还年少,今日之事虽有错,却也并非罪大恶极,不过是少年人做事考虑不周罢了,赐婚太过突然,一时半会转不过来弯儿也情有可原,陛下千万莫要因此气坏了龙体,前些时日太医诊脉说您整日操劳国事,劳心劳神心力难以为继,正是需要心平气和静养的时候”元yg yu气轻柔,三言两语拐来拐去,便将原本可大可小的事情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又提了一下渊帝的身体,给了不肯做那个被打的开头鸟的文武百官一个梯子,于是当鹌鹑当的正欢儿的百官忙不迭的伸出头,抓着梯子顺着往上爬。
“正是如此!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是啊,陛下龙体为重”
“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元公公所言正是,王爷尚还年少,此事情有可原,且王爷自请自贬,认错态度良好,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普一开口,百官便都达成共识,不管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必须坚定的c明确的面倒的站在皇帝这一边,不然今天的事情估计没完!!反正法不责众,谁也不当那个特立独行的人,左相要记就全都记着。
“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望陛下从轻发落”
百官的声音汇成一股,劝起了面色难看的郑渊,元公公见此,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步,恰好便落在郑渊身后,再一低眉顺眼,霎时那点存在感就没了,可谓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教科书一般的功成身退,教科书一般的托!
下面缩在角落不想掺合这些事的大将军钦佩的看了元公公一眼。
郑桓叹一口气,终于退了一步,颓然道:“诸位爱卿如此求情,朕着实心感怀慰,只是朕愧对左相啊”
百官擦了一把汗继续劝:
“左相才德兼备,平素又最是温和仁善,定是会体会陛下苦心”
“左相心胸开阔,自是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陛下且安心,左相最是忠君忠国,定是不忍看陛下如此愧疚伤了龙体”
一顶接一顶的高帽纷纷朝左相头上戴去,不管是与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