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傅,为为什么?”陆恒低头下望,瞧着穿胸而过的长剑,雪白长剑上沾满猩红鲜血,他面上充满痛苦之色,内心更多的却是不解和疑惑。
陆恒,九穹天仙界清虚宗首席大弟子,九穹天近五百年来,年轻辈份中第一人,九穹天风华榜榜首,被认为最有可能继承清虚宗宗主之位的天之骄子。
神剑“若水”贪婪地将陆恒体内的真气一点一点抽离,然后顺着剑身缓慢地输送到握剑白衣男子的体内。
陆恒只觉体内的元婴正自缓慢颓死,生命也逐渐出现衰退的迹象。
他僵硬地抬起头,错愕的盯着面前那温文儒雅的白衣男子。
此时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一直以来被他视若生父的师傅,那个九穹仙界的一方仙主,清虚宗的当代宗主,被誉为“上善玄仙”的师傅陈上善,竟然会出手杀了自己。
“恒儿,你莫怪师傅心狠手辣,为师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陈上善面上毫无半分悔过之意,他原本神骏儒雅的面孔此时已变的阴霾蔽日,毫无半分玄仙神采,就好似已堕入魔道,正贪婪着享受着吞噬他人修为的快感。
“逼不得已?便便要杀我?噬我百年修为?”悲痛欲绝,心如死灰,陆恒难以抑制内心的悲痛情绪,恸哭失声,跪倒在地。
“七日后便是九穹论道,我身为九穹仙界的九方仙主之一,此次论道之前,若不晋升金仙,绝不会是其他仙主的对手。”
说到这里,陈上善缓缓吸了口气,将体内真气又朝掌中神剑若水施加了几分力道。
陆恒顿时痛哼一声,只觉体内真气犹如决堤之水,霎时窜涌而出,他咬紧牙关,极力支撑,但这份痛楚,饶是他一代真仙,也是难以抵御,额间冷汗与泪水交织一起,难以分辨。
陈上善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我清虚宗在九穹仙界立派万年,自开山祖师清虚圣人以来,千年无金仙,更别说大罗与圣人,备受其他仙主宗门蔑视嘲笑,我今日杀你,噬你百年修为,便是要借你体内修为,突破玄仙,晋升金仙之列,只有如此,方能重振我清虚宗万年基业。”
默然许久,陆恒忽然冷笑起来,笑声中尽是讥讽,他拼劲气力,缓缓站起身子,目光逼视陈上善,嘴角微颤着讥笑道:“好好冠冕堂话的理由,我我从未见过如此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
陈上善眉心一皱,杀意尽显。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所施展的神通,应该是魔忍界的影噬魂术,除开这等邪术,凭你玄仙修为,绝难一剑破我真仙元婴。”陆恒嘴角一挑,冷声道:“上善仙主,我说的可有错?”
陈上善闻听此话,微微一愣,错愕神情,转瞬即逝,便又换做往昔那般泰然自若的模样,他淡淡一笑,道:“恒儿,你实在太聪明,为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顿了一顿,叹道:“但你要知道,人有时候太聪明,便会短命的。”
陆恒拼劲最后一点气力,大声道:“你暗中勾结魔忍三影,企图借其势力,一统九穹天,如此狼子野心,天地可诛,你今日杀我,噬我百年修为,实则是因我发现你勾结魔忍界的证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借助影噬魂术,来毁我神魂,我说的对也不对?”
“没错,你说的简直对极了。”陈上善依旧含笑,停了半响,方道:“那又如何?没有多久,你就要神魂俱灭,消逝尘埃之中,而七日之后的我,九穹论道夺得魁首,便要威震九穹天,成为九穹之主,更有机会直升苍穹天。”他摊开手掌,撇了撇嘴,笑道:“可惜九穹论道之后,也许这九穹天就已经不复存在。”
陆恒瞧着陈上善那副无耻的嘴脸,倍感陌生,这个享誉无数界域,被认为仁善震仙穹的九穹天九方仙主之一的“上善玄仙”竟是如此道貌岸然的卑劣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