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声,急忙一看。
只见城外狼烟四起,火光一闪一闪的,他甚至能看到被掀起来的泥土飞得比城墙还高些。
“请各部注意,日军已经来了,请尽快回到城外防线!重复,日军已经来了,请各部士兵尽快回到城外防线!重复”广播响了,上级明显急了。
齐燕一时呆愣,忍不住望着城外的炮击,简直就是人刚从一个阴间出来,又要强让人去另一个阴间。
他可不傻,直接蹲了下来,抱紧步枪,心想道:“谁爱死就让谁去死吧,我才不会傻得白白送死。”他觉得要是这时往前走,定然是白死的,不如待会再去,反正他呆在这儿等,又不会当逃兵。
那些士兵不知道是哪儿出来的,像是从地下直接冒出来似的,他们来不及擦拭身上的血和泥尘,端着步枪,直接从城墙缺口处冲了出去。
他们并不是独特的,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人,远处还有不少人正在赶来,争先恐后地要出去。
齐燕一时呆愣。
这时,他那个班的士兵们也过来,包括齐燕一共在内,有七人。
那俩个人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怕了躲起来。
“老齐!”他们叫喊着。
齐燕只得站了起来,抱着十分复杂的情绪望着他们,没动一步,显得十分犹豫。
他们狐疑地看着齐燕,齐燕顿时觉得针芒在背。
他提起步枪,向他们跑去,跟他们一并挤了出去。齐燕莫名想通了,他来当兵就是为了军功,如果退缩不前,在某天白死在日军的飞机和大炮下,不如在死的时候,见见日本人长什么样。这样,他就算是被炸死,也甘心了。
齐燕顾不上什么了,连死去的同泽也没正眼瞧,更不用说搭理那些钻进衣领内的泥土。
他回到了自班的壕沟,他站了起来,头正好能看见日军的前沿部队。
首先是坦克和步战车,它们气势汹汹地往防线碾过来,身上的炮管和机枪像是凶兽的血口,令人望而生威。
这些坦克是中坦群,它们飞驰而来,不比汽车的速度慢,只是要掩护后面的步兵,不得不开慢些。
日军的步兵是散开来了,俩个人之间的距离估摸在米左右,以确保不同时被敌人的机枪割草或是步兵炮点名。
步兵的队伍里有不少人正推着步兵炮,目测起码有五十门以上。
齐燕只是望了半分钟左右,便蹲了下来,靠近旁边的老兵,大喊道:“那个铁疙瘩怎么打?”
这老兵是班里唯一一个打过清军的轻坦的人,所以齐燕便要询问他。
“打坦克?用手榴弹炸c步炮直轰或是挖坑让它熄火!”老兵的声音在炮击中显得一段又一段的。
“怎么炸?”齐燕继续问道。
“炸履带!”
“履带是什么?”
“坦克的车轮子!”
“那我们怎么靠近它,我手榴弹扔不远又不准?”
“等它过来或是你组个敢死队上去!”
齐燕便蔫了,他站起来盯着那些坦克一眼,又蹲了下来。
“它们用什么看我们的?”炮击停了,因为日军接近防线不到五百米了。
“观察口,就杵那中间。”老兵指着那儿一下,便迅速蹲下,而啾啾的声音一下子出现了,惊得俩人更低着头了。
“哎呀妈呀,咋打得这么厉害?”老兵惊呼出声。
“说不定是他们的神枪手碰巧看到你了。”齐燕压根没多在意日军步兵,在坦克的突出,那些步兵都是衬托的背景。
“可能。”老兵也同样下意识忽略步兵。
“咋打观察口?”
老兵顿时一愣,随后是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