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了怎么着,我警告你,放手!不许再咬!你再咬……啊——”
眼睁睁看着匡仁被阿兰追着咬得嗷嗷叫,那模样真没半点细作的迹象,开阳一时拿不准主意,看着天玑道:“郁花姑娘恐怕真是搞错了吧?”
再者羽奴思怎会安排这样两个人当细作,他们两个武功加一块还抵不上他一个呢。
天玑欲再探询一二,却见李郁花低着头搂着胥雁不说话,想是没法在这里拿到更多证据,忖思一刻,唤住两人道:“阿兰身上到底是胎记还是刺青,让我看一看就知道了,倘若冤枉了她,立刻还她一个清白。”
阿兰闻言如蒙大赦:“如果这样就能证明我的清白,那我们立刻到殿里去,我给你看——”
李郁花突然开口:“能不能让我一起去?”
阿兰愣了一下。
李郁花满眼抱歉:“若真是胎记,那我便误会了,我向你道歉,可……其实那天夜里,我也只是看了一眼,没太看清楚……”
阿兰其实也不怪她:“你想看当然可以,可是,你们要理解,我只能给你们看一点,看一点就能知道是刺青还是胎记了吧……”
李郁花神色一紧:“可是我想看清楚。”
阿兰皱眉摇头拒绝:“不行啦,我听我爹说过,我背上的胎记是不详的,谁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倒霉……”所以她才连在女儿家面前都不敢袒露身躯。
“我不怕!我必须看清楚。”
阿兰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看清楚呢?”
李郁花怔目,一时无言,她根本无法理出头绪来,清楚的告诉她——
她心里的猜测,所有的不安与怀疑,全赌在她背上的痕迹里——
若她背上的痕迹真的是与生俱来,那么有多少可能……她才是黑山圣女?
她曾看过一眼,壁画图上黑山圣女的容颜与她一模一样,然而她背上却没有那血藤萝一般的痕迹,所以她想——或许她并不是黑山圣女,只是凑巧与她长得一般模样,可她又不明白——若是如此,她又缘何凑巧诞生在死亡之海中,为那支世代保护着黑山圣女后裔的沙漠游兵养护并困守?
她不知自己为何有如此冲动追寻真相,她早已认定自己不是黑山圣女,但此事突然衍生出的另一种可能却让她无法镇定下来——若阿兰才是黑山圣女,那么这些年来,岂不是她承担了她该有的人生?一想到此她便觉一阵恶寒,却又觉得无比庆幸,纵然孤苦无依,至少这个身份让她遇到了雨化田……虽然结局如此悲伤——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便飘向了她抵达不了的远方——
是了,她突然明白——她是为了雨化田。
若阿兰就是黑山圣女,那么她也许能做到她所做不到的,也许她能为雨化田解脱堕天九幽所带来的爱恨纠缠的魔咒——即使她的曝露很有可能让她被卷入雨化田和羽奴思之间的黑色旋涡,遭致杀身之祸——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思绪正在匡仁的料想之中。
匡仁神思紧绷,却故作轻松地笑道:“天玑姑娘,我很好奇,如果阿兰背上的胎记真不巧和那赤尸剑的剑纹一样,那阿兰就真的是细作吗?那我这个师父岂不是要遭到连坐了?”
天玑思虑道:“此事未能断定,但若真有这种巧合,我们自会禀报西王,待他裁夺。”她顿了一下又道:“而你,暂时由开阳看着。”
说罢一伸手,暗示阿兰过去。
阿兰没甚心机,正要抬步过去,突然被匡仁掣住了肘弯:“我说阿兰,你可得跟着天玑姐姐去好好证明你的清白,证明不了你的清白,师父我可摆脱不了细作同谋的嫌疑……”
阿兰道:“师父你不会有事的,你是西王跟顾姐姐的朋友,谁敢怀疑你,倒是我才危险呢,我爹跟他们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