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坡就到村口自家大门口了,林夕突然停了下来。持续的静坐修心,让林夕的五感变得灵敏,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对危险的提前感知。林夕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威胁和不安,于是停下来观察。
家家户户都已经灭了灯,但因为有月光,四周并不是漆黑一片,虽看得不是很清楚,却也能勉强视物。周围都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林夕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
自嘲了一声刚要抬脚继续前行,唰地一下全身的毛孔就都张开了,只见前面大概有三丈多远的半坡处,一段和他差不多高的白色雾气桩子很突兀地出现在道路中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林夕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既想立即呼唤老头,又怕老头笑话自己胆小,同时还想到自己总不能一遇到什么事都找老头,那自己不成了个断不了奶的孩子永远长不大了?于是决定先独自面对,实在解决不了再叫老头不迟。
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自己?这是林夕首先想到的可能,然后很快否定:一个是他想不出村里有谁这么无聊,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个白色雾气桩子绝对不像是人,因为没有丝毫人气,十分lg lèi。
还是说真的是鬼?林夕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是鬼也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自己又没做过啥亏心事,怕什么鬼?想到这里,胆气渐壮,大着胆子抬脚往坡上走去。
又想到人们常说的每个人头顶和双肩上都有三团火,只要不突然回头就不会灭,火不灭牛鬼蛇神都不敢近身,于是目不斜视,脚步咚咚有声。
随着林夕的走动,月亮竟然躲进了云层。林夕只想骂娘,心说这个破月亮这时候凑什么热闹?然后就见那个说不清灰色还是白色的雾气桩子一阵恍惚,就那样不见了!林夕继续前行,直到走到土坡中间原来雾气桩子站立的地方才停下脚步:他再次看到,那个雾气桩子出现在了土坡顶端,就那样飘在坡顶路边的两棵枣树旁边。月亮又从云中钻了出来,却是恍恍惚惚看得更不真切。
我靠,难道是张木匠不放心他的俩儿子又回来了?回来你也别找我啊,我又不是你儿子!林夕有点气愤,真不知道找谁说理去。又意识到这玩意似乎怕他?要不为什么他进它就退?心中惧意更少。
“喂,你是啥玩意?”林夕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四周实在太安静了,那一声反而把他自己吓了一跳。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像微微摇了摇,无声无息。
“你是有冤啊还是有屈?”林夕再问。没人理他。
林夕有点生气了,思索怎么打鬼。据说鬼怕吐唾沫,那就吐他一脸?可离得有点远,这个法子也总觉得有点不靠谱,于是放弃;据说鬼怕阳气,自己是童男子,一身阳刚,按理无事,可阳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怎么打?难道把自己扔过去?再次无奈放弃;对了,六道木可是能镇宅驱邪,倒是打鬼的好u qi!可惜了,从来鞭不离身的六道木鞭杆,今天偏偏没带,晚上看个热闹也提根棍子,林夕可丢不起那个人。可现在林夕后悔了。他站在土坡中段,不往上走;那东西飘在土坡顶端,也不下来。他想交流,人家不理。于是就这样僵住了。
思前想后,林夕发现毫无办法。只好呼叫老头:“老头,老头,俺是不是遇到鬼了?”
胸口一热,传来老头懒洋洋的声音:“一个小鬼而已,这也来烦老夫?你平时学的东西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啊?我学过打鬼?”林夕不确定。仔细想想,好像真没学过,更是茫然。
“啊呀你个木头脑袋,鬼魂鬼魂,你不会把它拉入梦境?真是笨到家了,真真气死老夫了,怎么教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变通的笨蛋啊。”
林夕心中一亮,被老头骂得脸发烧且红,好在是夜里,也没人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