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怎么了?跑什么呢?”
“维和部队要撤了!”
“什么?”
“维和部队要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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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放晴,本来时隐时现的下弦月现在已经清晰可见了。完全惨白的月色,在天空中显出没有力气的神情。云朵衰弱的好像不能走动,只能瘫在天上,让惨白的月色为他们嵌上灰白色的边。
从空旷的天台看下去,一片漆黑的肃杀。
薛乙不时的绕着天台走一圈,一面借着各个障碍物挡着身子保住自己安全,一面往外看去。
苍茫茫的漆黑中,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
于是他再次回到火桶前,火炭还在灰烬中爆裂作响。
身上被通红的炭火烤的暖洋洋的,初春站岗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火桶实在是一种享受。
夜色越来越深沉了。
“再有十几分钟就要换班了。再坚持一下。”
在初春的夜里站岗是一种煎熬的话,那在换岗前这一小段时间就是地狱了。
你得等下一班的人来,而不是下去换他们上来。
“薛队,放心睡不着。”一名队员使劲的蹦了几下,不小心溅起一片积水。惹得几人笑闹着躲开。
“嘘!”薛乙突然摆手。
“薛哥,怎么了啊?”张超他们马上安静下来,这是这三个月幸存下来的人的必备本领。
“听,你们听!”
张超和另外两名队员竖起耳朵,但是除了偶尔被风卷起的杂物发出的声音,他们听不见其他什么响动。
“薛哥。没动静啊。”
“不对。”薛肯定的说,他又听了一会儿,“我好像听见”
“什么?”
“玻璃破碎的声音。”
“玻璃?”
“对玻璃”薛乙无意识的向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
“薛哥啊,城里早就没玻璃了啊。”
“嘘,别说话听”
几人又半信半疑的仔细听了一会儿,果然一声清晰的玻璃破碎声传了过来。
“是不是?”一个队员攥紧手里的枪回头问道。
“糟了!”薛乙猛地扑向天台边缘“闭灯驾驶!”
漆黑的街道中什么都看不到,但又一次听到了玻璃破碎声。这次更近了。
一定是闭灯驾驶!部队夜间行车为了避免被发现,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夜间会闭灯驾驶。问题是谁来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哪儿?薛乙无法判断下面那支车队的意图。
声音消失了。
但薛乙并没有放松。他已经想起来破碎的玻璃是什么了。
应该就是他们发泄时扔出去的那些酒瓶碎片。
他们所在的天台,仅仅是第五层。黑漆漆的街道吞掉了一切的东西。
终于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模糊的看到一些涌动的黑影。
“燃烧棒!”回身从旁边一个xiāng zi中抓出数根,把它们扔到黑暗中。
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运输队。
一定是叛军的运输队,他们提前一天来了。
没有进行通讯,没有派人进行通报,他们知道博物馆易手了。
要将他们挡在博物馆外面,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会儿最好是趁他们没发现的时候逃掉。
不去管其他人,薛乙有绝对的把握,在他们没察觉的时候溜走。但真的能这样做吗?
划破夜色的燃烧棒公布了dá àn。
不能。
要走就要一起走。
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