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说道:“面粉本是稀缺之物,寻常百姓平时那能见到,只有家中贵客驾到或是过年祭天,才有此殊荣。”周氏点头:“庄户人家能吃上顿饺子,那是天大的恩赐。”刘秀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说道:“伯母及玉娘的厚爱,刘秀感激不尽,待到他日接你们去后,咱们天天吃饺子,天天做贵宾。”玉娘咯咯笑了起来,周氏用衣脚擦擦眼睛,声音激动:“萧王如此仁义,老妇不知道有没有哪个福分?”
刘秀笑道:“伯母心底善良,必有福报。”
周氏摇头:“老妇已是年迈,不求什么福报,只愿萧王日后不要忘记来接玉娘,老妇感激不尽。”
玉娘眼圈一红,趴在周氏的肩上,叫道:“娘”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刘秀听出弦外之音,原来周氏还是担心自己一去不复返,慌忙回道:“伯母与玉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几个月来对我照顾有加,此情没齿难忘;我与玉娘情投意合真心相爱,巍巍东汉崮为证,今生绝不辜负玉娘。此次离去联姻非我本意,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战乱之苦不得已而为之,刘秀不是薄情寡意之人,请伯母放宽心,待到刘秀站稳脚后,立即来接你们前去享福!”
周氏点头,说道:“萧王心系苍生,老妇欣慰;有道是成大事不拘小节,萧王的苦衷老妇知道,老妇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在乡下过惯了苦日子,并不想跟你们去享福,只愿日后萧王能够早日来接玉娘,别让她在漫漫长夜里空自嗟叹。”
玉娘擦了一下眼睛,说道:“娘,秀儿哥哥重情重意,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你看这饺子都凉了。”
周氏叹了口气:“女儿大了不由娘,萧王宅心仁厚,老妇多虑了,来吃饺子。”
刘秀看着盘中晶莹剔透的水饺,变得像铅一样沉重,拿起筷子夹了半天,只觉手中千金的分量;咬破水饺,滑嫩爽口的肉馅像玉娘的心一样细腻温顺,慢慢嚼动说不清什么滋味,也许这水饺包含了太多的深情与期望;勉强咽下,胸口沉甸甸,周氏的话犹如石头一样压在心头。玉娘发现了刘秀的异样,关切地问道:“秀儿哥哥怎么了,水饺不好吃吗?”刘秀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这水饺鲜美无以伦比。”“哦。”玉娘好像不太明白,“既然如此好吃,那玉娘怎么刚才发现哥哥脸色不太对劲?”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不对劲,只是这水饺太好吃了,我刚才在慢慢地品尝滋味而已。”刘秀信口说道。
玉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秀,笑得诡秘:“哥哥没有说实话,是不是听说去河北娶郭姑娘,激动得连水饺都吃了不香了。”
刘秀一脸窘状,有点语无伦次:“那有,刘秀不是这样的人,伯母在这里,玉娘不要说笑了。”
玉娘被刘秀的模样逗得大笑,擦了一下笑出的眼泪,对周氏说:“你看看秀儿哥哥做贼心虚,脸都红了。”
周氏装聋作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啊,水饺凉了不好吃,快点趁热吃了。”
山坡大风肆掠,枯叶杂草漫天飞舞,浩浩荡荡的士兵在山道行走,一眼看不到头尾,旌旗飘舞,战马嘶叫,秋风卷起尘土飞扬,远远望去迷迷蒙蒙。玉娘傻傻站在路边,看着走不完的队伍,搞不清这些人到哪里去,心中恍然若失,几个时辰过去了,士兵们仍然在山道匆匆行走。坏了,刘秀哥哥呢?玉娘猛然记起,对啊,这是秀儿哥哥的士兵,他们这是要离开!对啊,哥哥要走了,我怎么还傻傻站在这里,没有去送他!玉娘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玉娘赶紧跑回家中,周氏坐在院子里阴沉着脸不说话,屋里屋外不见刘秀,玉娘心中忐忑不安,哥哥走了,怎么没有和我打招呼?玉娘赶紧追了出去,行走的队伍依旧看不见头尾,一路走来不见刘秀的踪影,玉娘问问这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