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外流。

    “嗲嗲，你怎么哭啦？”土生急忙给嗲嗲擦眼泪。

    “嗲嗲没哭，是烟熏着的！”成泰连忙掩饰说。

    “烟熏着的？”土生连忙用嘴吹开四周的烟：“嗲嗲，你别流眼泪，我翻筋斗给你看！”

    “哎呀，别翻啦，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翻筋斗？”成泰连忙拉住土生。

    “那嗲嗲，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宝庆的学生哥哥姐姐说；我们这里出了个神童，叫蔡锷。他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到文具铺子里买本子。老板说：我出个对子（当地方言：对联的意思），你对得出来，我就卖给你；你如果对不出来，我可不卖的啊！蔡锷说：那好，你老人家请出吧！”

    “老板出了什么对子呢？” 成泰问。

    “老板出的对子是：小学生三元及第；蔡锷马上对上去：大老爷四季发财。嗲嗲，蔡锷对得好不好呀？”

    “当然好啦，不然怎么叫神童呢！”

    “那我也要当神童！人家蔡锷四岁就会对对子了，我都七岁了还不会；嗲嗲，你教我对对子，好吧！”

    “可是”成泰无言以对，满眼的泪水夺眶而出。

    “嗲嗲，你又流眼泪；你不要不高兴，我唱山歌给你听！”

    “你要唱什么山歌呀？”成泰使劲地捏住自己的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唱《千年神灯照天际》吧，你教我唱的呀！”土生说完就小声唱起来：

    

    永州之野，

    潇湘大地，

    雄奇瑰丽一望无边，

    千年神灯照天际。

    

    凛然正气，

    彪炳虎威，

    火焰似剑冲天舞，

    斩妖除魔乾坤明。

    

    柔和温馨

    仁慈祥瑞，

    除黑暗赐福黎民，

    安四海护佑太平。

    

    礼义廉耻，

    孝悌忠信，

    驱迷雾现彩虹，

    百鸟朝着太阳飞。  

    

    春风绿大地，

    笙歌祈盛世，

    灵光闪闪金银满山，

    神灯亮在心窝里。

    

    小小年纪的土生根本不懂歌里的意思，可这么长的歌，他竟能一字不落地唱完。唱完后，土生见嗲嗲的眼泪比刚才流得更凶，赶快拿起一条毛巾，轻轻地给成泰擦着眼泪，轻轻地说：“嗲嗲，奶奶不是要你少抽点烟吗，你偏不乖，看把这么多眼泪熏出来了！嗲嗲，我给你倒点水来喝！”

    看着小孙子离开的身影，成泰的眼泪更是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往下淌。他只觉得这个孩子太懂事c太可爱了，小小年纪路还没走稳当就要干这么重的活；可是身体棒，几乎从来不生病，不像是人生的孩子倒像是树上结的果子，不怕任何风吹雨打；更奇怪的是，尽管天天在太阳下晒，可是小脸蛋总是白里透红的，几乎晒不黑；原指望送他进私塾学堂念书认几个字，可现在一家人连住的地方都不够，一日三餐也都成了问题哪里还能供他上学？孩子大眉大眼的人见人夸，人见人爱，人人都说他将来有出息，可是自己这个当嗲嗲的一点都不能栽培他，是自己太没能耐，自己这么疼他还不是白疼？对不起孩子啊！万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