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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声“四海”,转而又觉得失态,伸肘撑开去,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这种娇羞,四海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这日早上,玉兰经过阚氏门口时,见她坐在屋里垂泪。玉兰怜悯她,进屋去安慰她。阚氏抹了泪道:“玉兰先生,我觉得人活在世上,真是一种煎熬,倒不如死了干净。我自己受苦,是自作自受,倒也罢了,可一见到红菊母亲失魂的双眼,我便觉得愧疚煎熬。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赎回得意犯下的罪孽。”

    玉兰初时以为,阚氏不过因自己孤苦伶仃而伤心落泪,听她这一番话,倒被她的善良深深打动了。玉兰握住阚氏的手,柔声道:“好姐姐,你莫要伤心,莫要煎熬,你的善良与爱心,是这世间最可贵的珍宝。拥有珍宝的人,应该高兴才是,你怎么反倒痛苦呢?玉兰希望姐姐满怀喜乐的心,用你的爱去抚慰他人,让苦痛与煎熬无处生根。”

    阚氏听得似懂非懂,问玉兰道:“我要怎样去爱,才会觉得喜乐呢?”

    玉兰答道:“你播撒了爱,不求得着回报,不望达到目的,只是单纯地付出,这样的爱,便会让你充满喜乐。”

    阚氏明白了。待玉兰走后,她便关shàng én,像往常一样去李家洗衣做饭。这一次,她不再揪着心,不再带着赎罪感,而是把江氏看作母亲,将青松看作弟弟,像亲人一样地关爱他们。

    几天下来,江氏的脸色和蔼了,心底的冰霜融化了。她将阚氏叫到跟前,诚恳地道:“阚丫头,多谢你这些天对我娘俩的照顾。我现在好多了,能自己干活了,从明个起,你就别来了。”

    阚氏道:“李婶,我就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干,能帮你做做家务,我反倒觉得充实些。”见江氏没反对,阚氏又道,“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李婶若是可怜我,便认了我作女儿吧!”

    江氏听了,一把搂住这个苦命的女子,泣不成声地唤道:“女儿,女儿,我的女儿!”

    既认阚氏作了女儿,江氏便让她住到自己家中,与她同居一室,同睡一床,当作亲生的一样疼爱。阚氏对于江氏,也是百般孝顺体贴,爱她胜过亲娘。一个新的家庭组成了,往日的阴霾与沉痛渐渐淡去,屋内又有了欢声笑语。

    没有邵得意的糟塌,阚氏的妇科病慢慢好了,身上有了肉,黄瘦的脸庞重又变得白嫩水生,恢复了年轻女子应有的样貌。病既然好了,她便主动参加寨里的劳动,谁的家里有个什么事,她也是热心帮忙,不图回报。

    这几日,稻子成熟了,为了赶天晴,全寨男女老少,但凡干得动的,都下田收割水稻。嘉珍作为dài li寨主,既要组织劳力,又要带头干活,还要操心脱谷c晒谷c入仓等大小事情,着实累得够呛。晚上回到家,他躺靠在椅子上,问妻子道:“前次炒的茶还有么?若是还有,沏一杯给我喝。”

    原来,西阳山上生有一种野茶,与普通茶叶相比,叶片较小c较嫩,香味尤其醇厚,且受山上独特土质与气候影响,此茶除春季外,夏秋两季也可采制,色香不逊春茶。西阳山民众,多喜欢采摘此茶,用饭锅炒了c竹篮烘了,留着自家饮用。

    妻子柳氏听他要喝茶,正准备去泡,想想又问了一句:“你是要浓的,还是要淡的?”

    玉兰在一旁听见了,接过话茬道:“嫂嫂,你给他泡淡些。”

    “为何?”嫂嫂不解地问,“你怎知道他不要浓的?”

    玉兰笑道:“喝茶就像过日子,平平淡淡方好,你若是给他喝得浓了,往后给他淡的,他便觉得无味了。”

    嘉珍吃惊地打量着玉兰,皱眉道:“这丫头,最近怎么话多了起来?这可不是你的做派。”

    柳氏亦道:“是啊,我也觉得兰妹最近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但言语多了,容貌也似乎与从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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