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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阵欢悦的鸟鸣声,将四海从睡梦中叫醒。他睁开眼,瞧见几缕朦胧的晨曦,投射在卧室西墙上。逆着光的方向回望,四海看见那一袭秀发白衣,正背朝着他,静静地立于东窗前。

    “慧中,慧中!”四海轻声而又热切地呼唤着。

    唤了数声,她才缓缓转过身来。

    不是慧中,是玉兰!

    四海方才还是满心欢喜,此时却一下子失了魂魄,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慧中已经死了,不可能回来了。

    待他醒转过来,玉兰已悄无声息地走了。

    不久,殷氏进来了,端来一碗稀粥与一些点心。四海问母亲:“娘,玉兰何时来的?”

    母亲笑道:“昨晚玉兰来看你,你烧得糊里糊涂,竟然牵住她的手,搂住她的腰。她虽和没事人一样,我在一旁倒觉得尴尬。”

    四海闻言抱怨道:“娘,我当时烧糊涂了,你又没糊涂,怎能眼看着我做出这种事来?”

    母亲假嗔道:“人家玉兰都没介意,叫我又怎样呢,难道硬去将你拽开?你当时病得厉害,娘心疼还来不及,怎能忍心下手?”

    “后来呢?”四海问。

    “后来,你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通话,也听不真说的是什么。然后你便出汗了,退烧了,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再后来呢?”四海追问。

    “再后来,见你好些了,玉兰便回家去了,我也回屋睡了。”母亲答。

    “为何方才她还在我房中呢?”四海又问。

    “傻孩子,你想得太多了。她早上送了个空笼子来,好给你的蛾子安个家。”母亲笑道。

    听母亲说蛾子,四海猛然想起来了,忙去瞅那个竹筒。见竹筒是空的,四海急了,忙问:“蛾子哪去了?装哪个笼子了?”

    “呶,那不是?”母亲指指窗台上的一个蛐蛐笼子。

    四海连忙翻身下床,谁知起得急了,身子打飘,眼睛发黑,差点要摔倒。母亲见了,赶紧上前扶住,心疼道:“你才好些,哪能这么慌张。先吃点东西罢。”

    四海却不听,硬是要去看蛾子。透过笼子的空隙,四海见那白蛾好似有了生气,仿佛竖起了触角。仔细一看,白蛾竟然动了,还缓缓地爬了几步。四海欣喜若狂,激动地对母亲道:“娘,蛾子活了,蛾子活了!”

    母亲微笑道:“我知道,昨天晚上它就活了。当时玉兰见到竹筒里的蛾子,伸出手指摸了一下。谁知这一摸过后,本已僵直的蛾子,竟然动了起来,继而又爬到了筒沿上,你说奇不奇?”

    四海一边听母亲说话,一边盯着白蛾的眼睛,仿佛这只蛾子,便是慧中的化身。他的心结,也随着白蛾的苏醒,渐渐舒展开来。

    用过早饭,四海又同白蛾厮守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它可爱。从小到大,他从未如此喜爱过一只蛾子。

    快到中午,四海觉得身上恢复了力气,便出门去走一走。走了没多会儿,他听见一阵吵骂声,从对岸的一户人家传出来。

    四海刚要过桥,却见那家门里扔出几件衣裳来,紧接着,便看见邵得意将哭哭啼啼的阚氏搡了出来,口中怒骂着:“你给我滚出去,不许再踏进此门一步。”

    骂完后,得意“嘭”的一声关shàng én,不让阚氏进屋。此时,已有邻居过来劝解,可得意就是不开门。

    四海走上前去,发现阚氏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擂破了,犹自涓涓流血。四海可怜她,将她带到医馆,请大夫给她止了血。医馆里有一间空屋子,有床有灶,是大夫值勤用房。四海同唐忠商议,让阚氏在这里凑合住两天,等邵得意火气消了,再让她回去。

    这个邵得意,对自己老婆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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