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雨煎得了汤药,便倒了满满两大碗药汁,用棉袖垫着汤碗走进了帐中。
吴老军医这时已经给徐武言诊断了一番,只听他说道:
“徐将军,你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吴老军医这时有些不解的捋了捋胡子,继续说道:
“而你身上的伤,竟然已经愈合个七七八八了,委实叫人难以置信!”
徐武言听闻此言,眼神不露痕迹的闪避了一下,解释道:
“这可能和我的体质有关。”
吴老军医点了点头,当下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如此,老夫便先告退了。”
徐武言点了点头。
“吴老慢走。”
“我那个方子还得继续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老军医施了一礼,边走边嘀咕道。
“药好了!”
轻雨用肩膀顶开帐帘,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走了进来。
徐武言赶忙起身帮着轻雨端起了一碗汤药。
“呼~”
好烫!
徐武言的双手微微一抖。
见此情景,一旁的轻雨心里稍稍有了一丝痛快之意。
徐武言突然这么关心肖羽,让本来就对她有些敌意的轻雨更加警惕起来。
只是我这样,是不是太恶毒了些?
“小心烫”
然而,不待轻雨说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便让她瞪大了眼睛。
徐武言只是略一皱眉,脸色便恢复了正常。
双手平稳的端着汤药走到了床边。
小心的将汤药放下,徐武言顺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汤勺。
而此刻徐武言的十指,皆已经红肿起来。
天,她不痛吗?!
轻雨不敢置信的看着此刻的徐武言。
而徐武言已经颤抖着一双略显苍白的手舀了一勺药汁,正轻轻的吹着。
然后就见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将肖羽的嘴巴拨开一角,将汤药小心的喂了下去。
“徐将军,这种伺候人的活还是交给我来吧,您也正好可以去梳洗一番。”
轻雨小心的将手中的另一碗汤药放在桌案上,同时微微一笑,看着徐武言的衣襟说道。
徐武言听闻此言这才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身形。
上身还穿着內襟,而下身的裤子依旧全部都是血迹,上面还沾满了尘土。
徐武言顿时反应过来,赶忙放下手中的事物,就要走出帐外。
走到一半,这才想起来。
这不就是自己的中军帐吗?
还能走到哪去?换洗的衣物都在自己的帐中呢。
又看了看帐中床上的肖羽,略一犹豫,便在一旁的角落拉起了一道一人高的纱帐,将浴桶和一些衣物搭在了其中。
然后徐武言又出得帐中,吩咐守卫取烧了一些热水,试了试水温,这才宽衣解带,迈入水中。
此时自己的帐中只有轻雨一个女子,肖羽虽是男子,但是已经昏迷过去,倒也无妨。
况且自己还竖起了一道纱帐,也算足够安全了。
由于天气寒冷,此刻军营中的大帐都是密闭式,帐帘一落,账内便漆黑一片。
徐武言的大帐更是如此,只有桌案上的两盏烛灯散发着阵阵光亮。
透过纱帐,轻雨隐约可以听见从中传来的阵阵水声,却是看不见任何的影像。
哼,才不稀罕看你呢。
太平公主!
徐武言的这一举动,却是引发了轻雨的误会,但即便徐武言知道了,却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