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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能啊!徐援一贯用兵严整c谨慎,若进逼曼德勒不成,必会回禀,岂能没有军报?兴儿,不要欺瞒为父啊!”

    李嗣兴又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回父王,徐将军确曾差人传信,询问是否可以暂退。当时父王因病正在休息,儿臣没敢打扰,便要报信人回去告诉徐将军,教他按兵不动。”

    李定国长叹一声:“兴儿啊!你本该让为父见那报信人的!徐援颇通兵法,他若是有撤兵之意,定是察觉到缅军有了异动!你教他按兵不动,极有可能误了大事啊!”

    “那怎么办?”李嗣兴急道,“这已是两天之前的事了!”

    李定国道:“着传令兵即刻启程,火速前往前军告知徐援,撤兵与否,由他依据形势自主决定,不必向我禀报,切不可贻误战机!”

    话音未落,帐外早有卫兵通报:“殿下,急报!急报!缅军夜袭,前军撤下来了!”

    李定国大惊,骤然咳嗽起来,李嗣兴急忙伸手轻拍他的脊背,助他缓气。李定国咳了十几声,终于喘匀了气息:“深夜拔营撤兵,必生哗乱!兴儿啊,你可误了大事了!只是不知徐援如何了快,扶我出帐!”

    由李嗣兴搀扶着,李定国穿戴好盔甲,慢慢地走出营帐,只见营中已成群地聚集了一大堆南明败兵,营门外有一队队的人马迤逦赶回,带队的乃是方韬和莫铁鑫,却不见徐援的身影,李定国心中忧急,拉起身旁的一个败兵:“前方战事如何?徐援何在?”

    那个败兵二十来岁年纪,满面尘泥污血,正在默默垂泪,被李定国拉起之后,才意识到军中最高统帅已经到了,不禁悲从中来,大声嚎啕道:“殿下,徐将军徐将军他”李定国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紧,全身的力气都在不断地游离,他不顾病体虚弱,一把抓住那败兵的衣领:“徐援他怎么了,说话!”

    就在此时,西南方向突然闪出一大团赤红的火光,摇曳如万条金蛇,将黑沉沉的夜幕噬咬出了斑斑血痕,李定国凝神望去——那火光的源头,正是大金沙江东岸!

    “徐将军徐将军他他自带一千军据守江岸。五更之前,他都不会撤退半步!”

    李定国松开那败兵的衣领,身躯摇晃了几下,几欲摔倒。李嗣兴急忙上前扶住父亲,高喊道:“父王!父王!您千万保重身体!”方韬和莫铁鑫组织最后一批败兵入营之后,听到李嗣兴的唤声,也奔跑过来,帮李嗣兴一起搀住李定国。

    “徐援兄弟,我我对不住你啊!”李定国怆然长泣,老泪纵横。

    方韬回望着冲天的火光,也已是泪流满面:“徐大哥c徐大嫂,你们”

    李定国突然挣开方韬等三人的搀扶,猛地拔出了佩刀,发出一声狼嗥一般的嘶吼:“全军听令,即刻发兵,不惜任何代价,救回徐援兄弟!”

    方韬大惊,慌忙上前拦住李定国:“殿下不可!今夜足有十万缅军强渡大金沙江,我们不过区区万人,如何抵敌?为今之计,只有速撤!先回云南,再做计议!”

    李定国大怒:“方韬!你敢违抗本王军令?信不信我砍了你!”

    方韬毫无惧色:“殿下若一意孤行,强要进兵。徐大哥便白白牺牲了,徐大嫂c湘远兄弟,还有那一千个兄弟全都白白牺牲了!殿下,您想让他们死不瞑目吗?”李定国的动作一时间迟滞了,莫铁鑫趁机夺下他手里的佩刀,李嗣兴也赶紧抱住了他,急劝道:“父王,方少侠说得有理,我们本来便存着侥幸,指望能将缅军打怕,逼他们交出皇帝;可现在缅军已缓过劲来,他们兵多粮足,我们是毫无胜机啊!父王,快撤兵吧!”

    李定国像是一头苍老的野狼,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扑天的火光,半晌之后,他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吼:“啊”喊完之后,他闭了眼睛,两道浑浊的泪水划过已布满皱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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