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树上的蝉噪声极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丐帮信阳总坛,莫铁鑫正翻阅着一份来自西南分坛的急报,直看得剑眉倒竖,星目圆睁,阅后,他将急报捏成一团,长叹一声:“唉,回天乏术啊!”
邢依刚好从外面进来,见莫铁鑫如此喟叹,问道:“大哥,怎么了?”
莫铁鑫道:“方才西南分坛的兄弟传来急报,数日前,缅甸王莽白在咒水岸边的者梗之睹波焰塔将南明廷臣擒杀殆尽,永历皇帝被囚禁,晋王李定国被迫率残部撤入深山,大hàn jiān吴三桂所部清军已占据云南全境!大明朝——亡了!”
邢依默然,莫铁鑫又道:“本欲联络晋王,由他正面对抗清军主力,我丐帮在全国各地揭竿襄助,共谋复明大业,却不想他已自身难保,真是造化弄人!”
邢依道:“那大哥有何打算?揭竿之事就此作罢?”
莫铁鑫眯起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该起事的,还是要起事!倘若我们作罢,那晋王便再无力挽狂澜的可能。晋王若死,就靠我们这些不通军事的虾兵蟹将,又该如何对抗满清鞑子?我们必须以围魏救赵之法,助晋王争取喘息之机!”
邢依道:“大哥说得有理。那我们就还按照原计划行事好了!”
午后,莫铁鑫大步走出信阳总坛,冒着未申之交的酷暑,穿过大街小巷,走到城郊一片密匝匝的树林之中,突然顿住了脚步。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请现身吧!跟了我一路,不嫌累吗?”说完这番话,莫铁鑫猛一转身,直视着一株大树,“若是我将你藏身的大树摧毁,你还会有命在么?”
大树后走出一个少年乞丐,低垂着头,似乎羞于见人,看上去很不起眼,莫铁鑫苦笑道:“上一次见到你扮成乞丐,还是一年前的丐帮大会,而且你还是为了杀我报仇;今天你又扮成乞丐跟踪我,不会又是为了杀我报仇吧,贺姑娘!”
那少年乞丐仰起头来,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后伸手在脸上擦拭了几下,数片油泥掉落,现出一张清丽的俏脸——不是贺飏又会是谁?
“你早就知道我在跟踪你,对不对?”
“是的,半年前我就知道!”
贺飏的表情有些惊慌失措:“你说什么?半年前,你就知道我跟踪你?”
莫铁鑫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的武功还没有高到能不让我发现的程度。”
贺飏又羞又气:“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莫铁鑫道:“说实话,我并不想揭穿你,因为我很享受这种你时时刻刻都守在身边的感觉,若是揭穿了你,你气走了,我该如何自处?”听了莫铁鑫这近乎于“调戏”的情话,贺飏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你现在为何又揭穿我?不怕我气走?”
莫铁鑫笑道:“因为我现在不怕了,因为昨夜我在总坛后院的墙外,听到了你的梦话。”
贺飏登时双颊绯红,她自然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一个什么梦!正心烦意乱间,她陡然发现莫铁鑫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后背却抵在了一株大树上,再也无法后退半步,她望着莫铁鑫,手足无措,脸红如血,声音发颤:“你你别过来我我会杀了你的!”
莫铁鑫嘴角露出一丝略显邪恶的微笑,抬手按住贺飏的双肩,将她压在树干上:“你如果真想杀了我,这半年来早就动手了,何必装成小乞丐,天天忍饥受饿?别再装了,我知道——你爱慕我,就像我爱慕你一样!”
贺飏想摆脱莫铁鑫的双手,可她的挣扎却完全无济于事,倒不是因为莫铁鑫力大,而是她自己就完全使不出力气!莫铁鑫慢慢将她抱紧,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假装出来的戏谑,而是露出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