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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笫前月满,红帷香烛,方韬轻轻揭起红盖头,平日不施粉黛c素面朝天的史念翎此刻宛若一朵盛开的桃花那样明艳动人,明眸皓齿c粉颊朱唇,微微颔首,不胜娇羞,方韬都看得呆了:“翎儿,你真美!”
史念翎拉起方韬的双手,轻抚着腕部的伤痕:“阿牛,我真是对你不住。”
方韬道:“说这些干什么?你和太师父是为了我好,我都明白。”
二人怕伤了胎气,未敢喝交杯酒,只是对饮了一杯清茶,便熄了灯,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方韬道:“翎儿,咱们跟莫大哥有约,我把你送回来之后还要赶回信阳。你独自在黄庭观,可要万事小心。”
史念翎道:“嗯,你去信阳,也要多留些神,那个神秘的蒙面人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的!若是再遇到他,可得赶紧逃命,千万不要逞强啊!”
方韬道:“都听你的!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睡吧!”
月挂梢头,风过衡山,窗棂之外,万籁俱寂
第二日,黄庭观众人将方韬送下了山,清玄亲手将他扶上马背:“阿牛,我们会帮你照顾好念翎,你此番前去信阳,无须挂念,一定要将体内余毒治好,忌患先生医术高明,想来已有法子了。至于那些shā rén灭门的案子,我们也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
方韬眼含热泪,拱手向清玄等人告辞:“太师父,阿牛去了!您老人家千万保重!”然后,他仰头望向山腰,郁郁葱葱的松柏之间,贺飏扶着史念翎站在那里俯瞰着,虽然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脸,但是方韬和史念翎都感到了对方眼神中深深的不舍。
过了片刻,方韬低下头,又跟清尘c灵空等人辞别,策马扬鞭而去,史念翎久久凝望,直到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之中,贺飏劝道:“师姐,别看了,天冷风大,你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史念翎道:“他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让我再多看一会儿吧!”
贺飏道:“阿牛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他还有你啊!师姐,我真是羡慕你们,虽然经历了很多伤痛,但至少还有值得牵挂和等待的人,可我”
史念翎看了看贺飏,却见她一脸的落寞,不觉安慰道:“师妹怎生如此消沉?天下好男儿多得是”贺飏却道:“天下好男儿再多,也不及那人万一,可是”她欲言又止,悠悠长叹一声,转过话头:“师姐,我扶你进观吧!”
却说方韬一路向北,先走旱路,然后到洞庭湖卖了马匹,再改走水路,乘船顺江而下,准备到汉口登岸,再往北赶往信阳,与莫铁鑫和单忌患会合。此时此刻,他已身在客船之中,游于长江之上,望着江岸边的苍凉冬景,他心中不免感慨:“这几个月可真是没闲着,北上南下好些回了,有些人怕是一辈子也走不了我这么多的路”
“不好了,有人跳江了!”就在客船临近南岸兜了个大圈,准备逆着江流驶向北岸的汉口渡口时,船尾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方韬回过头来,只见离客船约莫七八丈开外的江水之中正有一人在挣扎,水面上泛起圈圈涟漪,乌黑的长发散开,漂浮在水面上——显然,那是一个女子,方韬想也未想,纵身跃入长江之中,此刻正值隆冬,方韬甫一入水,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嘴唇也不由地哆嗦起来,但他依然奋力向落水女子游去。
拼尽全力,方韬的右手终于抓住了落水女子的长发,没让她继续下沉。就在这时,岸边也有人往江中抛下一根麻绳,叫道:“小兄弟,快抓住绳子!”方韬用左手抄住绳子,岸上众人齐心协力,将方韬和那女子慢慢拉向岸边。上了岸,有人塞给方韬一壶烈酒,方韬正冻得瑟瑟发抖,抓起酒壶便喝了一大口,这才让身体暖和了一些,另有几个人正手忙脚乱地救治那女子,突然有人叫了起来:“这不是总督大人的千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