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近三十年岁月淬炼的成熟韵味,嘴角微含笑意,眼神中却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这样的一张脸,令人心动而不会起任何邪念,又让人不禁感慨上苍的偏心,将所有女性的优点全部集中到了这一个女人的身上!
在那一刹那,方阿牛看呆了!
何仙姑似乎见惯了这种目光,她丝毫不以为意,莞尔之间,有若一缕穿透冰封的阳光,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柳叶弯刀,斩向方阿牛的脖颈。方阿牛急忙退避,却还是稍慢了一步,那冰凉的刀尖在他左颊上划过,切裂了蒙面的黑布,溅出一蓬灿烂的血花。
何仙姑一招得手,步步紧逼,那柳叶弯刀只在方阿牛眼中弄影,鲜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方阿牛左颊上的伤口,让他的头脑突然变得异常冷静,左臂上的酸麻感也似乎被疼痛掩盖,不再那么明显了。沉下心来,不再惊艳于何仙姑的美丽,方阿牛的天罡北斗剑立刻压制了何仙姑的攻击,可能是亲眼见了韩湘子的玉箫还有曹国舅的铁笏板被墨剑轻易斩断,何仙姑不敢用柳叶弯刀与墨剑硬扛,招数变得凝滞,顿时落了下风,可方阿牛却不禁惊讶——方才鳌拜称汉钟离是八仙之首,让他以为这八仙中以汉钟离的武功为最高,但是现在才发现,何仙姑的武功其实远胜其他七人,甚至还在史念翎之上!
“真不愧是女中豪杰!”方阿牛见一时间战不下何仙姑,也不想多做纠缠,突转剑招,从开阳位直踏天枢位,却使出一招天权式,墨剑从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刺出,弹开柳叶弯刀,刺破了何仙姑肩头的衣衫,何仙姑惊呼一声,急忙撤身,肩上的衣衫被墨剑扯裂,裸露出浑圆白皙的肩头以及一抹宛若凝脂的酥胸,方阿牛道一声:“得罪了!”收起墨剑,穿越八仙阵的缝隙,跃出了空地。那些带刀护卫哪里阻挡得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阿牛疾步向灯光照射不到的暗处奔去。
鳌拜惊魂未定,声音还有些颤抖:“好厉害!你们的八仙阵居然也困不住他!”
汉钟离道:“少保大人,我们八仙成阵不过半月时间,配合尚不纯熟。倘若给我们一年时间,再由师尊多加指点,必能将方阿牛那小子格杀当场!”
鳌拜质问道:“可是铁拐李已经死了!你们怎么还能成八仙阵?!你们师尊既然知道方阿牛的出身来历,为何不亲自解决这个大患?!他不是自诩天下第一高手,根本不把方阿牛的天罡北斗剑放在眼里吗?”
汉钟离道:“这个师尊自有对应之策,少保大人切莫挂怀。何况方阿牛身中何仙姑的芙蓉金针,这芙蓉金针淬有特制毒药,可化解武者体内的内力”话未说完,忽听得一个无比空灵的声音传来:“没用”
原来是何仙姑,她早已将柳叶弯刀收起,右手拢着断裂的肩衣,悠悠叹道:“我的芙蓉金针对他没用,他的内力极其低微,而且经脉之中早已蕴着剧毒——我也不知道这些剧毒因何而来,但是他既然能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存活,我金针上的毒对他自然毫无影响。”何仙姑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方阿牛逃走的方向,眼神中突然闪现出一丝稍显复杂的光华。
逃出鳌府,方阿牛拔掉了左肩上的金针,酸麻感已经消失,胸腹间几处要穴却开始隐隐作痛,方阿牛心知是余毒发作所致,只需忍上片刻便好,便也不去管它,待回到白日里订下的客栈房间之后,身上的痛感早已渐渐褪下去了。
躺在床上,方阿牛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自从得知自己可能只有三年寿命可活之后,他还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许是应承了徐援和赵婕荃的请求,却没能完成的缘故吧,他这样自我安慰,可他的意识深处却总是蹦出两个女子的形象,在提醒他不要自欺欺人。
一个是他的师叔史念翎;还有一个就是刚刚与他大战了一场的何仙姑。
何仙姑,这应该不是她的本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