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弟兄们,为督抚将军报仇!”
贺飏纵马疾驰,金顶沿途的风光呼啸而退,她却无暇欣赏,太极仙翁门就在眼前,她必须尽快地把清兵来袭的讯息通报给洪云峰,让他们早作准备。在她的身后,方阿牛和史念翎可能已经与清军接战,吉凶难卜,这更是让她心急如焚。
临近金顶巅峰,山中风云愈发显得寂静,“嘚嘚嘚”的马蹄声也愈发显得响亮,朦朦胧胧的雾霭之中,一座气势恢宏c古朴大气的道观山门出现在贺飏的眼中,那便是太极仙翁门了!贺飏心中喜悦之极,匆忙加了几鞭,让坐下马的速度更快一些。片刻之后,贺飏已经来到山门之前,门口两个道童急忙将她拦下:“这位姑娘,到我太极仙翁门来有何贵干?”
贺飏慌忙滚鞍下马,顾不上气喘如兰:“相烦两位通报一下,我是衡山黄庭观晚辈弟子贺飏,有要事要见洪老门主!”其中一个道童说道:“贺姑娘,师祖正在闭关修炼,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们说一下。”
贺飏急道:“清廷已传令各处官衙清剿武林门派,现在便有大队骑兵正冲你们太极仙翁门而来!我的师姐和师侄正在山下拦阻,我特来报讯,你们赶快去通报洪老门主!若是晚了,只怕太极仙翁门将有灭顶之灾!”
两个道童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你在这儿守着,我进去禀报师父!”说完便匆忙地跑进山门去了,贺飏心中稍安,不由地又挂念起山下的史念翎和方阿牛来。
武功山中,史念翎和方阿牛二人正竭尽全力地飞奔着,在他们身后,三百轻骑正如漫天飞蝗一般追袭而来!他们俩一个轻功卓然,一个步法精妙,虽然内功差距明显,却也能做到并驾齐驱,然而,人的轻功再好,也快不过马匹,他们和追兵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小了!
“师叔,再这样逃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追上的!”方阿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内力不济,早已到了极限!史念翎道:“不行!我们绝不能停!否则陷入包围,谁也逃不出去!你我武功再高,也无法同时应对三百骑兵!听我的,再坚持一会儿,两里路开外有一处树林,那里可以减缓骑兵的速度,到那时我们再伺机反击!”
方阿牛抹掉头上的汗水,咬紧牙关,跟在史念翎身后,朝着那片树林狂奔过去。
“贺姑娘,家师仍在闭关,不便见客。在下邢正,乃家师座下之六弟子,现暂代门主职位,你有什么情况可以详细告诉我。”太极仙翁门那一边,贺飏已被迎入观内,此刻正在正堂之中。她望着那个端坐堂上,自称“邢正”的道士,心中暗暗嘀咕道:“这太极仙翁门的代门主,未免也太年轻了吧!他有能力带领太极仙翁门阻挡清兵吗?”
也无怪贺飏如此挂虑,那邢正看上去不过弱冠年纪,肤色略白,身材瘦长,若不是一身道袍,当真像是个文弱书生。那个引贺飏入观的道童似是看出贺飏内心,便说道:“贺姑娘不要小看我六师叔,他可是师祖的关门弟子,深得师祖真传呢!”
贺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邢道长,我长话短说了!前些日子武林诸派聚首信阳,商讨反清复明事宜,却不慎被内奸出卖,致使大会中途夭折,各大门派均损伤惨重;清廷并不罢休,还要将天下各派清剿干净,我们黄庭观已经因此进入衡山避祸。现下正有数百轻骑正往太极仙翁门而来,我的师姐史念翎和师侄方阿牛正在山下抵挡,但他们二人恐怕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如果邢道长再不想办法,恐怕太极仙翁门千年基业会毁于一旦!”
邢正眉头紧缩:“贺姑娘,你不是危言耸听吧,信阳一战,我太极仙翁门并未参与,况且师父他老人家一贯与世无争,清廷何必为难我们?”
贺飏秀眉一扬:“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诓你不成?!”
邢正急忙摆手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