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而出的烈鹰般窜出水面。由此带起的水波如巨浪般撞向四周的岩石,激起无数耀眼的水花。
这是一个不到十丈宽的小水潭,无边的宁静与水下怒龙窜动般的炙流格格不入。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cāo纵着它一样。
云谲上冲的力尽后再一次掉进迅速恢复平静的水潭里。他大大地展开四肢,如一段木头般仰浮在水面上,露在水面的鼻孔深深地呼吸着周围带着冷梅沉香的空气。
他可以肯定,除却神女宫的人,曾由这条水道进来的人决不会超过三个。即使如他般拥有像游鱼一样在水中自由换气异能的人尚且差点吃不消,其他稍有自知之明的人决不敢拿生命来考验自己闭气能力的优劣。他料想中的其他两个有此胆识和能力的人,一个是他师父,另一则应该是处处透出无比神秘感的无影剑魔。
正当他就要在轻流水面的微风中舒服得呻吟出来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另一个破水而出的声音。
他大惊下回首望去,眼前是一幕足以震撼他一生一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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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涌静静望着雪牡丹,由对方美眸中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知道,她对他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震惊程度较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刹那间,时空似给两道眼神凝结起来,连原本马车不住晃动的感觉也像是在这一刻悄然逝去了。
风云涌蓦然心中狂震,眼前这女子无论从眼神到气质上都与他映象中的扬州名妓雪牡丹极为不同。雪牡丹绝不会有她这对完全令人不敢逼视的冷漠眼神。她给人的感觉像一尊冰雕的感觉远多于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然而,这座冰雕又远比世间万千女子更冷艳,动人。除了上天这无所不能的雕塑师外,他实在再找不出什么人可以造就如此感人的完美杰作。若非察觉到她深藏在震惊背后的一点追忆的神色,他几乎可以马上肯定她只是个在身形、容貌上与雪牡丹神似的另外一个女子。
在他沉思间,那女子突然扑上来,在他无法确定她是否怀有恶意时,她已经紧紧地搂着他,自刚掀开的车厢底部的暗板处俯身跳下去,滚进车外小路旁的长草丛中。
风云涌感受着她比融雪还要冰冷的身体,随她一动不动地伏在茂密的长草中。
车辙声终于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扭曲山路的尽头。
那女子一言不发站起来,风云涌却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目光在她流畅的娇体曲线上流动着。
静默了一会后,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懒洋洋地道:“雪儿与你的好夫君久别重逢,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撒娇的冲动么?”
瞥见她大感意外的惊诧目光,他打了个哈欠道:“我的雪儿拥有世界上最精致可爱的耳珠和最令人动心的纤美尾指,即使间隔了五百年的时空,为夫也能一眼将它们认出来。”
那女子冷冷盯了他一会后,忽然甜笑道:“你就只记得雪儿这些微不足道的部分么?”
风云涌身躯猛震。她就像一座冰山,在一刹那间化作秦淮河里最柔媚的一圈水晕。那种极大的反差令他像在地底挖了一辈子黑炭的矿工骤然间见到了太阳简直炫目得睁不开眼。
好一会后,他方回过神来,似乎犹有余惧地道:“还好,我还以为雪儿你变漂亮后,就忘了梦里都在喊你名字的可怜夫君了。”
雪牡丹横他一眼后哼道:“当时也不知是谁在得到人家身体后又无情地抛弃人家的。”
风云涌立即大叫“冤枉”,申辩道:“这该怪‘云谲’那小子,死活要跟我打一架。被老子修理得七零八落后,又跪在面前求我做他第二任师父,还说要带我去找什么无敌秘笈。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为夫实在不忍心再打击他已经残缺不全的自尊心,就……”
看到雪牡丹越来越重的疑色,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