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但他此时内伤尽愈,真气暴增之下,掌力已如怒潮决堤般沛然难御。余孤天内劲上的威势一去,短处尽现,不由越斗越惊,越战越是胆寒。
蓦然间两人汹涌的掌力激撞一处,bào出惊雷般的一声劲响。那条玉龙发出咯咯脆响,龙身竟被掌力震裂。余孤天身子剧晃,心念电闪之下,横扫一腿,将龙嘴中衔的龙莲踢得高飞而起,远远向湖心落去。他身子疾纵,猛向龙莲抓去,旁观众人发出潮水般的一声哄叫,既惊于龙莲飞落,更慑于两人惊神泣鬼的武功。
卓南雁大喝一声,怒龙腾霄般掠起,凌空一掌“断流势”拍向余孤天背心。余孤天身在半空,堪堪要抓到龙莲,但觉背后掌力如潮涌到,只得扭身接掌。两股掌力在空中并迸,登时激得龙莲再次飞起。卓南雁意气飞扬,一掌才出,第二章“玉碎势”便又汹涌而至。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振声怒喝,一道紫影箭shè而到,拳发如电,猛向余孤天劈来。正是陈铁衣此时运气冲开穴道,自龙舟上横空跃来。他这一击蓄势良久,满腔愤懑悲怒,俱化入这一招三舍夺魂拳中。
余孤天正全力应付卓南雁开山断岳的六阳断玉掌,骤见陈铁衣合身扑到,惊得肝胆皆丧,半空中疾展大天罗身法拼命腾挪,却仍难以尽数避开两人的掌力,惨哼声中,鲜血狂喷,陡向水中落去。
众人又发出轰然惊呼,那朵金莲却摇摇晃晃,终于飞坠而下。这时莫愁恰好摇摇晃晃地履着铁链奔来,猛一伸手,竟将龙莲抄个正着。“我得了龙莲啦!”莫愁大喜之下,再难站稳,扑通落入水中,不顾汩汩灌入口中的湖水,兀自狂呼不止,“他姥姥的,本公子得了龙莲啦……”
这一轮惊心动魄的龙莲之争,最后竟然如此巧之又巧地落入丐帮莫愁之手,当真是谁也料想不到。万秀峰、南宫禹等人或惊或恼,均是懊丧无比。丐帮群豪却齐齐振棹欢呼,将湿漉漉的莫愁拽上龙舟。堤岸上的万千百姓更是拼命叫喊凑兴,喧嚣之声沸反盈天。
乘这一乱之间,余孤天已潜入水中,疾向孤山西麓游去。适才他两面受到,于电光火石之间权衡利弊,将卓南雁刚猛绝lún的掌力避开了十之七八,以背心硬生生接了不死铁捕一记三舍夺魂拳。饶是陈铁衣穴道刚解,这一拳也让余孤天经脉剧震,五脏撕裂般难受。好在他自幼在洞庭湖畔修炼,水xìng精熟,身入水中,反倒浑身一松,三际神魔功悄然运转,自水底鼓气游窜,水蛇一般悄然游向孤山。
陈铁衣一击得手,肩头也中了余孤天拼死反击的一记肘锤,强忍剧痛飞落到一艘虎头舟上,眼望湖面上若有若无的一条水线,大喝道:“抓住他!”卓南雁纵下金台,正落在林霜月的虎头舟上,跟林霜月合力cāo舟,循着余孤天的水痕穷追不舍。
正乱之间,不知是谁嘶声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孤山祈安坛后便是秀木掩映的高台楼阁,那本是给高宗和嫔妃歇脚时所用的简易行宫,此时却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祈安坛上观舟的君臣和贺使、持械护卫的禁军和铁卫,尽皆大惊。猛听砰然一声震响,玉坛西侧的彩棚内竟又bào出一片火光,道道烟雾自珠帘内升腾而出。帘内的众嫔妃宫娥被那怪烟呛得睁不开眼,再也顾不得体面,尖声嘶叫,仓惶奔出。
众铁卫禁军乱糟糟地四下奔突叫喊:“有刺客!”“什么人惊了凤驾?”霎时间狂呼声、嘶喊声、哭喊声闹成一团。赵祥鹤的头忽然大了一圈,形势混乱如此,已全然出乎他的意料。“护驾!护驾!”他扬眉大吼,振臂将身侧六神无主的铁卫推得四散飞跌,拼力向赵构处挤去。
“太子!”当先醒悟过来的却是虞允文。适才舟会上的诸般变故,早让他心底生疑奈何大宋规矩太多,圣驾端坐玉坛上,他官职卑微,难以近前。此刻形势一乱,他登知只怕有龙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