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来。葛文渊脚下一滑,登时给这些东西压住。
“小心暗器!”莫愁和唐晚菊齐声惊呼,向旁跳开两步。卓南雁目光疾扫,叫道:“那不是暗器,只是尸骨!”说着举高了手中的火把,那真是四五具骷髅,干枯的骨骼相互纠缠,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众人一惊之间,猛听葛文渊大叫一声,飞身纵起,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这次终于像木桩般倒下,再无半点声息。但他死前这纵身一跃,弄得墙上那缺口更大。立时又有几具骨骸自破洞中探出来。显然那薄壁之后,不知还有多少具骷髅。
火光下却见这些惨白的骨骸扭曲在一处,难分彼此,显是死前曾竭力挣扎。隐隐然似有无数惨厉悲凉的哭号,穿透了数十载的光yīn扑面而来,在幽深凄暗的地宫内回dàng不休。
卓南雁直盯着那些狰狞的骷髅,沉声道:“他们死前遭遇了火攻,多数是给烟气熏死的,想必这些人便是杨幺那些余部!”想到这些人都是宁死不屈之辈,心中不由涌起一股钦佩之情,竟恭恭敬敬地向这几具尸骨深深一揖。
万秀峰嘿嘿冷笑道:“这些都是无君无父的反贼,兄台拜他们作甚?”卓南雁头也不抬,淡淡地道:“虽然无君无父,却是志气坚忍!”莫愁却掩住鼻子,急道:“争什么争?国君反贼、玉环飞燕,死了后全他娘的变成一般模样的骷髅!对着一群鬼森森的骷髅,亏你们还有这鬼兴致!快走快走!”不由分说,拉起二人便行。
这时变故迭出,件件惊心动魄,更有两人一死一伤。莫愁等人自是心底寒意大增。四人绕过破壁,继续前行,这时再也听不到余观海的呼声,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唐晚菊不禁长声叫道:“道长,你在何处?听到了便招呼一声!”忽听一道细弱的声音响起:“老道在这里,你们……快来!”正是余观海的声音,却是在十余丈外的一个拐角处传来。四人一凛,疾步赶去。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一处亮着微光的密室传来。
四人赶到室外,那声音便消逝无声。唐晚菊却不禁“咦”了一声道:“这地方怎地如此眼熟?”卓南雁低声道:“不错,咱们给那声音引着,已不知不觉地转了个圈子!”举步从那窄道迈入,映入众人眼中的却是一片惨白的光芒,正是先前来过的那间停放漆黑屏风的怪屋。
“余老道!”莫愁惊呼声。那屏风前的条案下,却直挺挺地躺着个血淋淋的人,正是余观海。借着凄惶的烛光,却见他双臂早断,浑身浴血,已然气绝。“好狠,”莫愁抬起那张骇得发白的胖脸,道,“这……这余老道颈子后也给人吸去了骨髓!”万秀峰眉头深锁,道:“这可奇了,片刻之前咱们还听这余观海惨呼求助,怎地忽然之间他的骨髓就给人吸尽而死?难道……”他缓缓抬头,眼中闪着一层异样光芒,“……适才是这余观海的鬼魂在哭喊?”莫愁胖脸一抖,道:“老万,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天香楼的头牌施姑娘,往后我不跟你争了成不成?”卓南雁忽道:“适才那说话之人中气不弱,不似重伤之人,决非余观海!”莫愁“哦”了一声,正待细问,唐晚菊却低呼一声,颤声道:“你们瞧,这……屏风好不古怪!”众人瞧见唐晚菊满面凝重,脸色白得怕人,都不禁顺着他的目光向那漆黑的屏风瞧去。莫愁登时大叫一声道:“怪哉,屏风上画的那只怪鸟和黑猴这时怎地不见了!”唐晚菊的声音却似在喉头含混着:“还有……这屏风上的人名多了几个!”
适才众人第一回来到这怪屋时,都已瞧得清楚,那屏风上写满了淡金色的江湖人名,最后的人名乃是‘血手太岁’孙列。这时借着忽闪的烛光,却见“孙列”的名后,赫然又多了“葛文渊”、“余观海”、“莫愁”三个人名。
莫愁大叫一声,几乎跳起身来,道:“怎地……怎地将本公子的大名跟这些死鬼列在一处?喂,小橘子,为什么上面没有你的名字?”唐晚菊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