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武功惊人,可否一同前去?”卓南雁一笑不答,走到柳四嫂身前,自怀中取出黑黝黝的一块物事,塞到她一手中,道:“有这令牌在,今后没人敢欺负你!”
他文件眼尖,忍不住动容道:“雄狮堂的雄狮令!兄台从何得来?”几个江湖豪客望向卓南雁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稀奇。卓南雁本与柳四嫂素不相识,但觉得这女子坚忍重情,心头一热之下,便将罗雪亭临别之际送他的雄狮令jiāo给了这女子。
柳四嫂今日遭逢巨变,直到这时,神志才清楚一些,听得唐晚菊的惊呼,知道这铁牌必是江湖上极具威力的信物,怔怔地接过来,双眸含泪,正待说什么,卓南雁却已转身大步走出店外,道:“这便走吧!”
几人刚待跟出,陈金却忽地顿住步子,似是侧耳倾听什么。“洞金指”葛文渊正走到他的身边,见状冷笑道:“怎地,陈兄怕了不成?”陈金面色一变,道:“诸位请便吧,在下受人所托,还有些要事要办!”他见葛文渊满面讥讽之色,蹙眉道,“四嫂是本教遗孀,这两天,在下还得照顾一二!”万秀峰冷哼了一声道:“走吧,趁那妖畜没走,能先捉到最好!”背着孙列的尸身,疾步冲入暗夜之中。
那雨忽然大了起来。冷夜骤雨中,遥遥地只见前面有两点金光幽幽闪烁,正是那血电猱的眼睛。这黑猿身子快如疾风,只须微微一晃,便蹿出数丈,但却跑跑停停,始终与众人隔着十余丈远近。
众人展开轻功,冒雨急奔,却怎么也拉不近这段距离。卓南雁当先飞掠,却不愿将轻功提到十成,凝神细听,只觉葛文渊早已气喘吁吁,余道人也是气息微粗,莫愁和唐晚菊二人却是呼吸悠长。而万秀峰背上背着孙列的尸身,呼吸却细微至极,显是游刃有余。卓南雁暗道:“这矮子武功倒是不俗,适才酒店之中只怕未尽全力。”
葛文渊忍不住骂道:“直娘贼的,这猴精要带咱们去哪里?”莫愁苦笑道:“瞧这方位,莫非是去五通庙?”扭头对万秀峰道,“万兄,你还苦巴巴地抱着这死尸做什么?”万秀峰目光直直盯住前面的血电猱,凛然道:“传说这妖鬼常命那黑猿杀人,他再来吸取死人脊髓。万某说什么也不能让故人尸骨有失。”葛文渊气喘吁吁地道:“万大人高义,当真令人敬服!”
疾奔多时,便见黑黢黢的一座大山怪蛇般盘在远处。不知何时,那雨已停了。冷浸浸的一钩残月飘出云层,迷离的月光里,山脚下荒草随风起伏,乱糟糟的全是坟茔野冢,一座孤零零的残破道观矗立在乱坟野草间,说不出得邪气。
江南百姓素有信奉鬼神之俗,举凡山川神灵、先贤往圣,都有庙宇祭奠。即便是殷纣王、龙阳君之流也立专门观庙祭祀。这五通庙原来供奉的所谓“五通”,乃是当地巫教所奉的鬼怪,又附会道教神灵而成。因已废弃多年,四周全是荒坟乱冢,纵目望去,只见鬼火荧荧,让人顿生凄惶之感。
那黑猿便在破观门口一闪而逝。众人一愣之间,庙门口忽地响起一声怪叫,犹如婴儿啼哭。红光闪耀间,那只怪鸟倏地落在破庙屋顶,在冷月下静静地盯着众人。
这时暗月朦胧,冷雾流dàng,夜色愈发凄迷。葛文渊忍不住低声道:“四周全是乱坟,这地方邪气得紧!”万秀峰点头道:“正是!这五通庙原是此处最大的神庙,里面地方不小。当年杨幺那支残部流窜到此,曾在秒内修建地宫,负隅顽抗,后来给官军断粮断水,他们举火自焚,几百人便一起烧死在这里。自此以后,据说此地常有鬼魂飘dàng,再也无人敢来。”
莫愁皱眉道:“死了几百人啊,他姥姥的,怪不得yīn气重重!喂喂,小橘子,那金灵正冲你笑呢!”唐晚菊却一本正经地道:“我瞧它没冲着我笑!”余观海却哈哈大笑道:“什么‘火鸟拘魂,血猱役魄’,不过是两只畜类。若是真有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