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练这精妙功夫!”
林霜月蹙眉不答,甚至连瞧他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只顾在桩上举步如飞。卓南雁这才瞧见那木桩顶端全削得尖尖的,林霜月的莲足每次踩上去都要聚精会神,才不致滑落。他不禁吃了一惊,定睛细瞧,又发觉她的落足方位也是大有讲究,竟按着乾一坤二的先天八卦方位左右腾挪,进退有矩。卓南雁心中一紧:“好像听彭九翁那老家伙说过,这是修炼奇门功法的九宫桩,极是难练,想不到月牙儿竟练起了这等高深功夫。”便不敢出声,生怕惹得林霜月分心,摔了下来。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卓南雁仰头瞧着,觉着脖子都痛了,林霜月才娇喘吁吁地飞身跃下。卓南雁急忙迎上去,问道:“你累不累?”林霜月苦笑着摇头道:“这门功夫难练得紧,爹又督导甚严。你快些走吧,给他瞧见我在这里跟你聊天,又要罚我!”晶莹的汗水顺着她白嫩的脸庞不断滴下,她却无暇擦拭,只顾扶着那木桩喘息。
卓南雁听她说得可怜,心内阵阵发紧。一阵冷峻的北风吹来,衣衫单薄的林霜月似是不胜清寒,不禁缩了缩肩。卓南雁道:“便是练功,也不必穿得这般少,怕要冻病的!”林霜月的脸色蓦地一白,道:“爹说练这功夫先要经风耐寒,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哼,病就病吧,乘早冻死了好!”身形一幌,飞身上桩,接着苦练。
她这时已汗透罗衫,那往来穿梭的湖风又太过峭劲yīn冷,冻得她不住地冷噤。卓南雁眉毛紧锁,忽然解下那件簇新的深碧棉衣,叫道:“月牙儿,你穿上这个!”林霜月摇头道:“爹不让我穿厚衣,给他看到,又要罗嗦!”她已奔驰多时,腿上乏力,这一分神说话,脚下微滑,登时自桩上跌下。卓南雁哎哟一声,急忙抢上去伸手来扶。却见林霜月左足疾向木桩中间踹去,略微借力,身子已凌空翻起,落在地上时却打了一个踉跄。
卓南雁一把扶住了,瞧她吃了这一惊,原本粉红的脸上已雪白一片,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他心下怜惜,叫道:“赶紧穿上!他若要罚,就罚我好了。”正要将绣袄向她披上,忽听林霜月啊的一叫,跟着一股大力涌来,那绣袄忽地疾飞而起,直落到了十余丈外。卓南雁给这大力一带,身子摇晃,也一下摔倒在地,回头却见是一脸冷漠的林逸虹不知何时到了眼前。
“我刚走了没片刻功夫,你便偷懒!”林逸虹直盯着自己的女儿,语音yīn寒。林霜月自幼就怕这个爹,这时急忙摇头道:“不,不是,我是刚在桩上失手落下来的。”卓南雁瞧她吓得连连后退,心中着恼,爬起来一步跨上,叫道:“林师傅,你不必跟月牙儿凶巴巴的,是我叫她下来的。她便是要练功,也该穿上棉衣。”林逸虹老大不耐烦,怒道:“没你什么事,赶紧走开,不然连你一起责罚!”
卓南雁瞧他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心下畏惧,却兀自挺胸道:“那你就打我好了,只要你让月牙儿穿上棉衣就成!”林逸虹冷哼声中,左掌一挥,已拨得卓南雁两个趔趄。他的掌势不停,却绕过他,又向林霜月脸上打去。
蓦地一道人影疾掠而到,抢在林逸虹掌落之前,抱住林霜月,飞身退开。“林婶婶!”卓南雁双目一亮,实在想不到往日娇滴滴的林夫人竟也有如此身手。林夫人将林霜月搂在怀中,美目含泪,盯着自己的丈夫,道:“这金风玉露功何等艰难,月牙儿小小年纪,练这功夫,你要累死她么?”
“要做明教圣女,就要忍人所不能忍,练这金风玉露功,还只是千难万险的一个头!”林逸虹声音冷得骇人,又望向林霜月,“我的话当真不听了么,快去好好用功!”林霜月给她一喝,吓得身子微抖。
“不成,”林夫人却又将她搂紧,嘶声叫道,“自己的骨血,你不心疼,我还心痛呢!”卓南雁从来见这林夫人都是一个温婉端庄的贤淑模样,这时见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