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老道的话语有些颤抖，没人看到他的嘴角有些颤抖，只是背影有些落寞。

    “敢！”

    “可知你们说完这一字之后，便断了尘缘，斩了凡念，修道证心，路途多艰，生死由己，命不由天！最后问一遍，敢不敢？”

    “敢！”

    老道的神色恢复如常，目光从古钟上离开，缓缓转身，说道：“拜我为师，此番你们只须叩。便是各自回家，对自己的长辈和恩人一叩，表达感谢。收拾完后回万岳宗对着山门一叩，于此结缘。最后一叩，回来此地，对着这古钟。”

    船夫和陈生心疑惑，拜师哪有不对师父叩首之理？

    “你们不必叩我，”老道知道他们心的疑惑，说道：“对我的那一叩，如果你们

    能活着出师，在那时再扣不晚。”

    老道的话语落在两人心有些沉重。

    船夫留了下来，因为他家只有一人一舟，此刻他的舟已经被那位少女带回了万岳宗，他向着一个方向沉重地磕了个头，代表对亲人的一叩。陈生换上道服，在玉面男子的陪同下往家里赶去。

    在两人下山不久，有两个身影站到了万岳宗的山门前，虽然山门残破，但是他们没有不请自入，倒不是说出于礼貌什么的，因为此刻他们面色有些不善，他们没有擅自闯入，是因为忌惮。

    忌惮这个地方，这个只有四个弟子，一个师父的小宗派，忌惮那个残破的古钟。这里的师父，就是老道，不过他们看来，是个老疯子。

    两位身影，正是先前在茶楼里喝茶的二人。

    一人白眉长垂，飘于耳前，他在外人眼，是天道阁的长老，是西昆仑的巨头。

    另一人的黑色道袍上有片柳叶标志，他是柳家的人，而且是柳家的家主，同时，他还是苍云阁的大长老。

    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恐怕整个西昆仑都要翻了天，但是他们不得不屈尊在这等待，哪怕是冒着被外人看到的风险。

    有人到来自然门内的人会知道，老道嘱咐他的弟子散去后便一人来到了山门，不过在这两位看来却是等了许久。

    “两位大人降临小宗”

    老道的和善笑容令两人心不喜，黑袍男子直接摆打断了他寒暄，柳家人做事，向来是这样。

    “无名，你不能收那个少年。”

    “他已拜入我万岳宗。”

    “那你保证，当年那件事就过去了，不再提起。”

    “你无法命令我。”

    “你”

    黑袍男子嘴角抽动，但他忌惮眼前这个老疯子，如今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看到的那个少年，什么前无古人的灵根，他不在乎。真正令他不安的，是那个少年的长相，与第一代万岳宗的掌教太像了，开始他可以认为是巧合，但是道缘这个东西，真的难以琢磨，少年就是这么巧拜入了万岳宗。而最后让他下定决心来此地的，是突然乍响的天雷，风雨欲来，然而雷声之后没有来。

    “我之前已经对此事道歉，此刻我再次道歉，你要知道，这事过去几百年了，不能再被世人提起。”

    长眉老者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没必要对我道歉。”

    “那么那件事呢？”

    “一切随道缘吧。”

    老道说“道缘”二字时多看了一眼天道阁的长眉老者，脸上的笑容依旧和善，不过在后者看来这眼有丝嘲讽，嘲讽的什么，人心知肚明，嘲讽的是天道阁这个名字。

    说完他便转身扬长而去，甚至没有对两人拱作揖。是的，两个不尊重他的人，而且还是仇人，他不会废那功夫，况且就算他作揖行礼，那两人也不会回礼，对他们来说，他同样是敌人。

    山门前，黑袍男子面色铁青，长眉老者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