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范祖跟孔夫子才隔了七百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借粮给孔夫子呢?"
众乞丐鼓噪起来:"说得对!问得好!甭废话,要他们还债!"
何团头往高处一站:"既然王老太爷不肯主动还债,我们就只有自己动手了,那寿棚里有酒有ròu,咱们进去赴宴呀!"
众乞丐推开警察和家丁像潮水般的冲进寿棚。
寿棚内的酒席分为两部分,最上面的九桌酒席显然是属于有身份的宾客坐的,下面的二十多桌与前九桌隔开了一些距离。当群丐冲进寿棚时,宾客们吓得不知所措,纷纷惊叫着离席四散。群丐们趁机抢夺筵席上的酒菜。
何团头在通往上九席的地方chā了一根讨饭棍,他没有跟其他乞丐一样去抢夺食品,而是守在这根讨饭棍旁。群丐对这根讨饭棍十分敬畏,没有一个敢越过讨饭棍去拿上九桌的食品,只敢抢夺下面这二十多桌的食品酒菜。
张野鬼抢到了两只烧鸡,放在一个口袋里。又想越过讨饭棍去拿上九桌的一壶酒。
何团头拦住他:"野鬼,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张野鬼仔细看了看,见无人越过讨饭棍,忙指着讨饭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何团头:"这是大帮主的讨饭棍,你不认识?你师父没教过你?凡是越过此棍取食者死罪!"
张野鬼伸了伸舌头:"乖乖,这么厉害!这些酒菜大概是大帮主要留给自己享用的吧。"
何团头:"大帮主还会在乎这个!告诉你,这叫上九席,请的都是有身份的达官贵人。咱们不动上九席,是给主人保存脸面,留下个讲和的余地。再说呢,也许这上九席的客人之中有咱们大帮主都惹不起的主儿。咱们这也是给自个儿留个退路。"
王道台在寿棚门口气得直跺脚:"这还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劫士绅之家,这简直是无法无天!陈队长,你赶快领兵来给我剿给我杀!格杀勿论!"
陈头:"王老太爷,您别激动、别着急……"
王道台:"我不着急?行,我可以不着急,你得着急呀!你警察局就是缉捕强盗的,我可告诉你,你不赶快带兵来剿杀这些强盗,我要告你们玩忽职守!要让你革职问罪!"
陈头赔着笑说:"我一个小小的巡警队长,革职问罪没什么可惜的。王老太爷,我要真的带着巡警跑到这儿来对这些穷叫化子来个格杀勿论,不但是我的脑袋,恐怕是我们警察局长的脑袋都保不住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杀几个犯上作乱、公然抢劫的叫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的王老太爷,您说没什么了不起,我也说没什么了不起,可有人说了不起呀!"陈头用手一指:"您看看……"
第六节
王道台顺着他手指看去,十几个洋人正拿着照相机在照相呢。
王道台问:"这些洋人……他们这是干什么?"
陈头:"采访!"
王道台:"采访?什么意思?"
"这些洋人都是报馆的记者,我这儿只要对叫化子一动刀子,他那儿照相机咔嚓咔嚓就全照下来了。用不了多久,那什么泰晤士报、华盛顿邮报连照片带文字说明全给你登出来了,那些洋人使节的照会也就马上发到了总统府--强烈抗议民国政府屠杀平民。现在的大总统可不像当年的慈禧老佛爷,他是半点儿也不敢得罪洋人,准得大发雷霆,让我陈某项上的人头搬家。"
王道台吓了一跳:"这……有这么玄?"
陈头肯定地说:"就这么玄!"
"照你这么说,我一个士大夫,还斗不过一个叫化头?"
"王老太爷,不是斗不过,咱们是犯不上。告诉您吧,就算洋人不掺和进来,我这儿咔嚓咔